谢屿说要出门，实际上是去隔壁省的省会，从大巴车上下来时，有个穿皮衣的男人过来接他。
“做生意的？”
谢屿颔首：“小本生意。”
对上暗号，男人把他领上了一辆车，寒暄道，“头一回见你这么年轻的过来谈生意，打算进多少货？”
谢屿：“先看货再谈。”
男人笑笑，觉得这小伙子还挺精明。
车子一路飞驰，旁边大楼林立，店铺的招牌花花绿绿，一眼望不尽。
谢屿偏头看着，眸子里也映上些彩色光影，安静了片刻后，他突然问，“这里最有名的商场是哪个？”
男人说了个名字，从后视镜里打量他几眼，笑道，“要给女朋友买东西？”
谢屿淡淡道：“没女朋友。”
男人叼着烟，嘿嘿笑，“那也是心上人吧，你来这里一趟正好捎点稀罕物回去。”
谢屿没说话。
谢屿这次出门一连四天都没回来，第五天是除夕，姜吱在门口扫雪，屋里传来剁馅的声音。
乔俊义眼巴巴地在旁边守着，央求道，“妈、妈，给我个面团玩玩。”
叶芳华翻个白眼，从剂子上揪了一点面团扔给他，“一边玩去，把你姐叫进来帮忙。”
这次包的饺子是鲅鱼馅的，叶芳华一边擀面皮，一边对姜吱说，“段医生今天夜里才回城，过会儿你送点饺子过去，他给你弟弟治伤都没怎么收钱。”
姜吱不吭声，她拿擀面杖一敲桌子，严厉道，“听到没有？”
大过年的，姜吱不想跟她吵架，吵起来也没什么好处。
她点头：“知道了。”
水饺煮出来，叶芳华拿了两个铝制饭盒装上，嘱咐道，“别急着回来，在那边跟段医生多说几句话，咱家还欠着他人情呢。”
姜吱敷衍地答应了，一出门，她就朝在外面玩面团的乔俊义招手，把其中一个饭盒递给他。
“送到段医生那里去。”
乔俊义最近很听话，也没问原因，抱着饭盒就跑了。
姜吱则是拿着剩下的那个饭盒偷偷走到谢屿家里，因为她有钥匙，出入很自由。
屋里空荡荡的，谢屿还没回来，姜吱把取暖器打开，就坐着等。
下午，叶芳华看着姜吱迟迟没回去，疑惑地嘀咕两句，“怎么送饭送了这么久？”
难不成是被段医生留下了？毕竟段医生看着对她家这丫头还是感兴趣的，态度都不一样，经常在她面前说那丫头的好话。
她想想又高兴起来，“看来跟段医生聊得不错嘛，这丫头，嘴上说着不愿意，果然还是对人家段医生有意思。”
也是，人家段医生有相貌有学识，谁不喜欢。
这么一想，叶芳华就完全不介意姜吱到现在还没回来的事情了，反而觉得她待得越久越好。
还在捏面团玩的乔俊义听到叶芳华这么说有些奇怪，他姐没去段医生那里啊。
但乔俊义也没作声，只是趁着叶芳华不注意，又手疾眼快地偷了个面团，打算捏成样子后放到火里烤一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