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半天嘴皮子也没把人劝动，有用的信息更是没问出来啥，眼看着天要黑，郭向旗只好彻底放弃。
“唉，我也不劝你了，但你要是找出路，就别在村里耗那么久了，早点出去。”
说着，他推开门，猛地看见门口站着个姑娘，吓了一跳。
“我的天！”
姜吱尴尬地跟他打招呼，“你好啊。”
她有点心虚，小声解释，“其实我也没听到多少。”
郭向旗愣愣地扭头，惊疑不定地问谢屿，“你对象？”
谢屿踹他一脚：“说什么呢。”
郭向旗讪讪地摸摸头，“我想也不是，这妹子看着还是个学生。”
他扯扯那件洗得发黄的衬衫，跟姜吱打招呼，“妹妹好，我叫郭向旗，你叫我向旗哥就行——”
话音未落，谢屿又给了他一脚，“滚蛋。”
郭向旗嘟囔着：“有妹子在呢，给我点面子。”
他好奇地问：“你跟这妹子啥关系啊？”
谢屿无父无母，家里一点亲戚都没有，又不是对象，那还能是什么关系？
谢屿恹恹地垂着眼，窝在躺椅里不太想动。
“你问她。”
姜吱还是那个说辞：“朋友。”
郭向旗：“？”
他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哪个男和哪个女的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郭向旗愣愣地“啊”了声。
“朋友啊朋友……”
读过书的姑娘看起来就是不一样啊。
他挎着皮包，从包里掏了掏，没有什么好送人当礼物的，干脆抽了两张钱票子。
“来来来，妹妹拿着，回头买点好吃的哈。”
姜吱犹豫着看向谢屿，后者懒懒地点下头，“拿着吧。”
姜吱就把钱接了过来。
郭向旗家里还有事，不能就留，寒暄两句就挎着包走了。
姜吱正要搬个小板凳坐下，就见谢屿指了指她后方。
“坐那儿。”
她扭头去看，才发现这屋里头不知何时多了套桌椅，那桌子很高，四四方方的还有个抽屉，一看就是书桌。
姜吱有些惊喜：“你什么时候买的呀？”
桌子上甚至还放着台灯，那台取暖器也挪到了旁边。
她眼睛亮亮的，看出来非常开心了。
“给我准备的吗？”
谢屿说不是，“买东西送的。”
姜吱才不信他这假话，高高兴兴地坐过去，把作业本都拿出来。
她写字很好看，虽然为了配合小孩子的字体刻意变丑了些，谢屿支着脑袋看了会儿，问她，“这么缺钱？”
姜吱点点头，对他说起自己的计划。
“我想继续念书。”
谢屿疑惑地“嗯？”了声，似乎不太明白。
“你已经上完学了。”
姜吱：“不是呀，还有大学呢，我要读大学。”
谢屿一时没说话，垂下了眼。
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多的大学生，尤其是农村，谢屿自小出去闯荡，身边围绕着的也多是没文化的混混流氓。
他从未从谁口中听到“读大学”三个字。
半晌，谢屿问，“读大学要很多钱吗？”
其实姜吱也不太清楚这个时代是怎么样的，她茫然地说，“应该是吧。”
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钱再少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