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烬藏在浓浓的夜色里,清瘦的脚踝轻轻磕着床沿,垂眸看着不远处睡得昏天黑地的姜吱,半晌,轻踢了下狼屁股。
雪狼被一脚踢醒,疑惑又畏头畏脑地动了动,依偎到他脚边打瞌睡。
它这么一动,本来把它当枕头靠着的姜吱就滑到了坚硬的地面上,薄薄一层地面硌得脑袋疼,没一会儿姜吱就醒了过来。
夜色浓重,屋里只有清淡淡的一层月光,姜吱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解,“小雪?”
靠在曲烬脚边的雪狼低声呜咽着回应她,姜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抬手就攥到冰凉的袍角。
她脑袋还不太清醒,攥着那袍角揉了好几下,“诶?”
“摸够了吗?”
曲烬语调凉凉,他黑袍黑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乍一出声把姜吱吓了一跳。
她迅速松手,有点仓惶地仰脸看他,“你醒了啊。”
他看起来伤得很重,姜吱都做好了继续等下去的准备。
曲烬没出声,眸光从姜吱脸上绕了圈,他眉眼冷漠,面色寡淡,不知是沉睡太久还是怎么的,始终是一副恹恹的病模样,气质阴冷,这也让他看起来就很不正常。
变态变态的。
总之,被他用这样仿佛能穿透灵魂的视线盯着实在是让人很有压力,感觉下一秒就得以死谢罪。
姜吱被盯得莫名其妙,就听他以一种毫无波澜的语调问道,“为什么不跑?”
“……”
姜吱呆呆地跟他对视。
对啊,为什么不跑。
她一个被抓来的普通人类难道不应该趁这个大好机会赶紧溜走吗?
似乎是察觉到此刻的氛围有些微妙,雪狼晃了晃它困得不行的脑袋,趴到了地上,安安静静地一声不吭。
姜吱绞尽脑汁:“……呃,我跑了你难道不会再把我抓回来吗?”
她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表示,“把我抓回来对你而言应该是件很轻松的事,如果我逃跑了,那被抓回来后岂不是会很惨?”
曲烬眸光幽幽地注视着她,就在姜吱快要顶不住时,他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你说得对。”
姜吱:“……”
合理怀疑他可能真的想了想如果自己逃跑他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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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似乎不像要发脾气的样子,又确实没什么事,姜吱偷偷把雪狼脑袋扒拉回来,裹了裹被子。
“我能睡觉了吗?”
曲烬没搭理她,他体内经脉钝钝得疼,这让他没什么精神,也根本不想动,但思维却异常活跃,没有半点睡意。
他就这么坐着,又瘦又白,看上去弱不禁风一般,透着股病气。
姜吱不大喜欢他这样子,想了想问他,“你要吃点东西吗?”
曲烬很慢很慢地歪了下头,像是不太能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吃东西?”
他摇头,恹恹地耷拉着眼,“不。”
姜吱叹口气,她就知道,他这么没精神肯定是没好好吃饭的原因。
魔怎么了,魔也是要进食的呀。
只有这位老祖宗好似靠喝空气就能活一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