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吱就是这点好，不记仇，也不会因为玩笑话生气，前脚刚被裴衍捉弄，后脚他一勾手，又颠颠地过去了。
她扒着窗沿，探头探脑，“怎么了？”
裴衍眸光垂落，安静地落在她脸上，指尖勾住她颊边的散发别到耳后，轻声问，“想出去玩吗？”
姜吱眼睛一亮：“可以吗？！”
她都被关进宫里多久了，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每次见到乌苍都得羡慕它来去自如。
两人说话的音量不大，可正跟周清羽打闹的谢瑶京一下就听见了，敏锐地回头，“什么出去？”
姜吱高兴地回头跟谢瑶京分享，“督主说可以出宫玩。”
谢瑶京动作迅速地蹭过来，满脸兴奋都遮不住。
“什么时候？”
裴衍眼神复杂：“……今晚。”
姜吱正兴奋着，额头突然被冰凉的手指戳了下，一边后仰躲过去，一边困惑不已地去看裴衍。
“督主？”
好端端地戳她干什么。
裴衍轻哼：“蠢兮兮的。”
谁说要带上谢瑶京了？
姜吱不明所以，还来得及追问自己到底哪里蠢了，就被谢瑶京一把扯过去。
“快，快去换衣服。”
直到坐上出宫的马车，谢瑶京都有些不敢相信。
她掀开车帘一角去看宫外的景象，对什么都新奇不已。
“还是裴衍有办法啊，我求了那皇帝老头好久都没让我出宫，他随便扯个理由就成了。”
马车拐了个弯，跟从另一个方向驶来的华架马车并驱而行。
姜吱瞥到熟悉的人，小小地轻呼了声。
“长生？”
架着马车的冷面侍卫闻声看过来，认出姜吱后也是面无表情的。
谢瑶京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人的模样，头也没回地问姜吱。
“他叫长生？”
姜吱点头：“嗯，怎么了？”
谢瑶京眯着眼，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露出个微妙的笑。
“模样倒不错。”
姜吱往嘴里塞着果脯，心想模样更不错的坐在马车里呢。
她吃到酸溜溜的果干，肩膀抖了抖，然后故作无事地重新拿了块递给周清羽。
周清羽端坐在角落，既不像谢瑶京那样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兴趣，也不像姜吱这样总嚼着些小零食。
她吃了姜吱递过来的果干，被酸得猛眨了下眼，正对上姜吱偷笑的脸。
“公主，”
周清羽一脸正经地提议，“三个人一架马车太挤了，不如选个人去督主那边吧。”
两人默契地把视线投向了姜吱，谢瑶京拍板道，“行，就吱吱你去吧。”
片刻后，姜吱跟长生面面相觑，主动交代，“我被赶出来了。”
长生拧眉，刚要开口，旁边共同驾车的长安就往他后腰踢了一脚，殷勤地说，“正好正好，快上来吧。”
姜吱抱着自己的小包袱钻进马车，熟门熟路地坐下，顺手拿起案几上刚倒好的茶。
她咂咂嘴：“这茶不好，有点涩。”
裴衍撩着眼睫挑眉轻笑：“十两黄金一壶。”
姜吱：“！”
她吓得赶紧把剩下的半杯一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