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很重要，大家要重点记一下，拿红笔标出来。”
底下学生懒懒散散地应了声好，姜吱也点了点头，然后捏了支黑笔把重点标出来了。
虽然一直低着头，但她对旁边少年的动作其实很清楚。
这人刚刚还装睡死不抬头，这会儿又搞小动作故意引她注意。
切——
才不让他如愿呢。
一节课上到最后，游桉迟迟没等到姜吱一个眼神，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很轻地戳了下姜吱肩膀，把脸侧过去，声音含糊，咕咕哝哝的。
“你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白皙的侧脸在眼前放大，上面用粉色水彩笔画的一朵五瓣花也清楚地显露出来，姜吱呆了呆，下意识向后仰脑袋。
游桉不依不饶，“你看看，我觉得不太对劲儿。”
姜吱苦恼地皱起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又没睡着，照个镜子就知道自己脸上画的是什么了，干嘛还要来反问她，那她要怎么回答啊？
她把游桉凑过来的侧脸推开，“我不看。”
游桉脑袋一低，侧脸就从她手背上蹭过去，留下淡淡的笔迹晕墨。
两人一起看着那抹淡粉色沉默。
半晌，游桉闷声道，“粉色的？”
居然给他用粉色的笔……
姜吱：“……”
她搓了搓那道淡粉色晕墨，故作淡定，“什么粉色的？你看错了吧。”
姜吱眨巴眨巴眼，这下倒是不怕了，“你刚刚问我什么？脸上？”
她一本正经：“脸上干干净净的呀，什么都没有。”
说完，继续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这次过了很久，才听到游桉的声音。
“你喜欢粉色？”
姜吱敷衍道：“还行吧。”
游桉犹豫着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搁着一枚淡粉色的水滴状宝石，他低声问，“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姜吱慢慢放下笔，“……喜欢。”
游桉这才勾着唇角笑了下，很快又收敛，把手掌又往姜吱眼前递了递。
“要吗？”
姜吱眼睛被宝石晃得亮晶晶的，连犹豫都没有，马上点头，“要！”
游桉抿唇，低笑了声，笑声哑哑的，闷在喉咙里。
他把宝石放到姜吱手里，撤开的时候拿指尖撞了撞她的，故意又问了一遍，“现在我脸上有东西了吗？”
姜吱垂着脑袋，有点不好意思，但拿人手短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乖乖巧巧地点头，“有。”
她捏着袖子，主动往游桉脸上抹了两下，“没啦，擦干净就没啦。”
游桉抿唇笑：“肯理我了？”
姜吱摸着宝石，小小地哼了声，“明明是你不肯理我。”
游桉讪讪地蹭了下鼻尖，装睡装到底。
“我睡着了，真没听见你说话。”
他矮下身子，“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现在再说一遍也许，我听着。”
姜吱盯着他，把宝石揣到兜里。
“那我说了。”
游桉侧着脸，“嗯，你说。”
姜吱凑近他耳朵，小小声，“游桉——”
她说完就跑：“混蛋，王八蛋！”
游桉：“……”
他捂着耳朵，觉得脑袋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