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宋仁夫妇有意替儿子说媒,来往了两三回,罗映晚并不中意宋鸿哲,所以国公夫人就随便寻了个借口回绝了。
这事没有挑明,国公夫人以为没有影响到两家人的关系,没想到,宋家人如此歹毒,想把她的女儿给毁了!
顾策舟目光一沉,质问道:“当真如此?!”
宋家人尽数跪在地上,连正受宠的宋德妃也不里外。
“陛下,冤枉啊。”宋仁喊着,“微臣岂是这等卑鄙小人,微臣愿以性命发誓,绝没有干过此事!”
宋夫人六神无主,说道:“陛下,今日寿宴,臣妇在外聘请了不少帮闲跑腿的人,定是忙中出错,宋家绝没有报复之心啊。”
宋鸿哲也说:“肯定是有人设计陷害,求陛下明察,对这个婢女用上重刑,还我宋家清白!”
此时,婢女不可置信的看着宋鸿哲,眼泪直流:“二少爷,你……你怎能如此无情。”
她忽然说出这一句话,让局势瞬间起了变化。
任谁听了,都觉得是宋鸿哲求爱不成,指使婢女去行凶。
顾策舟当即乱了,下令道:“宋卿,你品行如何,朕很清楚。来人,将这个贱奴拖下去,乱棍打死!”
御林军立即就将婢女拖了下去。
他们还很有经验,把婢女的嘴巴堵上,免得说了不该说的话。
国公夫人寒了脸,她岂能不明白,少帝这是要保宋家,想迅速揭过此事。
顾北凛说道:“既陛下仗杀了贱奴,替内子出了口气,那微臣夫妇就告退了。”
顾策舟见他并没有继续追究,暗暗松了口气。
他需要宋仁在朝中的势力,所以自己绝不能让宋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靖王夫妇走了,国公夫人也带着女儿离开,不想再在宋家多留片刻。
宾客已然散了,顾策舟也坐上了撵轿回宫。
很快,他便觉得不对劲,便盯着宋德妃:“你说实话,今日之事,是不是你宋家所为?”
宋德妃眼睛红红的,急忙解释:“陛下,父亲只摆了沐五郎一道,并未谋划过其他的。”
“你弟弟之前一心求娶罗映晚,谁知人家姑娘根本瞧不上他,他没心存怨怼?”
“他是有些生气,但他还是知道轻重的,罗姑娘若在宋家出了事,我们也难辞其咎啊。”宋德妃说道。
顾策舟猛然一惊,很快就明白过来:“中计了!”
这是他的好母后设下的局!
——
此时,靖王府的马车。
纵然里头宽敞,但同时挤着三个人,转动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幸亏沈云竹的药箱药物齐全,顾北凛轻轻地给她涂抹了一层烫伤膏。
他有几分显摆之意,特意看了沐骁一眼。
可沐骁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明白了。”沐骁忽然开口,“这大概是有人故意为之,陛下这是中计了。”
顾北凛挑眉,眼里多了几分赞赏:“你不算太笨,不过反应还是慢了。”
沐骁微微吃惊:“王爷早已看了出来?”
沈云竹的烫伤已经不痛了,她下意识看向顾北凛。
“宋仁现下如日中天,在内阁力压沈砚,他至于为一门没挑明的亲事而去报复吗?”顾北凛解释道,“他性子隐忍,少帝当时只要坚定的信任他,下令查清此事,便能够替宋家洗清嫌疑。”
他当场就看出了不妥。
可惜,顾策舟还是稳不住,生怕宋家受了牵连。
“是太后?”沈云竹很快锁定了人物,“这是要让宋家和国公府翻脸?太后好坐收渔翁之利?”
顾北凛点头:“没错,越国公受先帝所托,手握京畿大营的兵权,镇守盛京,今日之前,他是中立派,今日之后,可就说不定了。”
“表兄反应过来了,那陛下应该也会想明白的,他再让人查清楚,不就能化解两家的嫌隙吗?”沈云竹问道。
“晚了,那婢女应该被打死了。他当时若能反应过来,他能够破解此局,可自个儿先稳不住,生怕宋家人受了牵连。”顾北凛说道,“现下国公夫人回府一说,越国公也能明白其中关窍,但越国公脾性正直,对先帝也是直言不讳,他又怎能忍受少帝这种袒护和和稀泥的做法。”
沈云竹明白了过来:“太后这算得好狠啊,这是把每个人的性子都拿捏得死死的。栽赃宋家是次要的,她主要是想让越国公对陛下失望。”
顾北凛笑了笑,笑容如沐春风:“你也不错,指点几句,便能明白太后的心思。”
沈云竹受到夸赞,心情颇好。
沐骁看着两人一言一句,好不默契,心里虽有几分酸意,但也总算放了心。
看来表妹所言非虚,顾北凛待她的确不错。
回到靖王府,沈云竹便去了东厢房更衣。
沐骁在花厅里等候。
他还是忍不住,直接质问出口:“今日之事,王爷在其中推波助澜是意欲何为?”
顾北凛是皇族宗亲,理应忠于顾策舟,不让太后奸计得逞啊。
顾北凛却有几分宣誓主权的意思:“云儿在宴席上烫伤,少帝和宋家想随便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