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初夏伸出手拦住两人,保留着自己最后的倔强,“你们别过来,我自己能起来。”
她一手撑在椅子上,慢慢站起身,谁知这椅子所在地凹凸不平,她用力一撑,椅子失去了平衡,又往一边倒。椅子往边上倒,她整个人也随即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再次坐地上的一幕又要上演,她“啊呀”惊叫一声。倒不是怕痛,只是那样子实在有些狼狈,有损她的官威。
她都听天由命,放弃挣扎了,这时候一只手却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离地面仅一掌宽的她捞了起来。
“没事吧?”宁九等她站稳,松开了手。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她惊魂未定,一只手还牢牢抓着宁九的手腕,嘴上却不肯认输。
虎子一手拿着油饼,看着初夏,在那里咯咯地笑。
初夏斜了虎子一眼,轻声骂道:“小没良心的,居然还笑!”
芳草说:“这就叫现世报,谁让你刚刚抢人家的油饼了,对不对虎子?”
虎子居然点了点头。
初夏扭头看了看椅子,又说:“这椅子这么不稳,是不是椅子腿坏掉了?”
夏周为椅子抱不平:“怎么会,前两日我刚刚修的。”
初夏说:“那就是这地,这地不平。往后别在这里吃饭了,换一个平整些的地方。”
夏周看了看地面,说道:“是有些不平整,吃了早饭,我挑些土来把这里填平整一些。地方就不用换了,这里离厨房最近。”
芳草在一旁叹着气:“唉,要是咱们也有个大大的厅堂就好了。人生在世,一日三餐是顶重要的,吃得时候得吃舒服了。不单单菜肴要可口,吃的地方也很重要。地方若雅致清静些,菜肴也会跟着好吃起来。我说得对不对,宁九?”
宁九道:“我不大懂这些。”
芳草显然对宁九这回答非常不满意,说道:“你怎会不懂?你字写得好,画画得好,想来也是个风雅之人,怎会不懂这些?”
初夏暗暗朝芳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要不,把你的房间改成厅堂?”
芳草一听,急了,忙道:“那可不行。”
柳香道:“快坐下吃饼吧,整天的就你话多。在刘家做了这些年的丫头,别的没学着,就学到了如何摆阔。”
初夏最爱的就是一家团坐一桌,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谈说笑的时候。只是今日她有点开心不起来,眼睛时不时往芳草这边瞟,看她将虎子抱到柳香面前,故意挨着宁九坐,她的心就咯噔一下,柳香说的是真的,她果然对宁九下手了。又看她往宁九碗了夹菜,她的心又一下跳到了嗓子眼,这丫头,怎么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奔放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倒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宁九的喜欢。
相比芳草的主动,宁九的反应要冷淡许多,这让初夏很满意。芳草将椅子移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又往边上挪了挪。初夏更满意了。可为什么芳草给他夹菜的时候,他不拒绝?菜已经到碗里了,拒绝也来不及了,她给他找理由。但这种不主动不拒绝的行为,是不是典型的渣男行为?答案是肯定的。
她气呼呼地瞪着宁九,忍不住骂了一句:“渣男!”
一桌子的人又都看向了她,一个个全都是一脸的茫然。
柳香问:“你刚刚说什么?”
初夏回过神来,说:“我说,查案。”
夏周问:“查什么案,最近府衙有什么案子要查吗?”
初夏道:“宫家的案子,那么大的案子,总不能在我手上变成了死案。最近有人来提供线索吗?”
她佩服自己反应能如此之快,实在太机智了。
夏周说:“这是一年前的案子,一时半会儿,肯定查不出什么来。对了那告示上所写日期快要到了,这些日子都没宫家人来认亲,咱们是不是可以把慈幼院盖起来了。”
“可以先画图纸。”初夏看向宁九,“宁——”
刚开口,宁九就说:“图纸我早就画好了,等会儿拿来给大人看,大人若满意,可以着手找工匠。”
初夏对他这种公事公办的口气很生气,谁还没点小脾气了?她扭头看向夏周:“你看看人家宁九是怎么办事情的,我还没吩咐,他已经把事情做好了。你也学着点,不要事事请示,大人我也只有一个脑袋两只手,总有考虑不到的地方,知道吗?”
夏周错愕地看着初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好端端的,居然挨了一顿训。他看了看初夏,又看了看宁九,实在无法从两人的脸上读出什么隐情来,只好承认是自己的错,极不情愿地说道:“知道了,我以后注意点就是。”
柳香岔开话题道:“今日我去卖菜,听人说高周两家这次怕真的闹翻了,周家大小姐周茵一直闹着要和离。那日周康撞见的根本不是周老爷的外室,而是高府的一个丫鬟,不过就算丫鬟也挺骇人听闻的,光天化日在花园里就——”
关于高浪那日到底和谁做了苟且之事,已经有一百多个版本。芳草一听,马上红了脸:“柳香姐,快别说这个了。”
柳香说:“总之周康回去添油加醋这么一说,周茵觉得没有面子,嚷嚷着要和离。”
夏周道:“两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