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昂委屈啊,明明是投其所好,结果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把他骂了狗血淋头,甚至动了脚。他想回府,可想到花园中热闹的景象,那么多沉鱼落雁般的姑娘,那样难得一见的美景,他舍不得啊!忍着痛,一撅一拐回到了花园。
这边戚星衍看着一排陈雨昂从大邺各地收罗来的花美男,越看越生气,从墙上抽出一把剑,胡乱指着这些人,道:“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等着给我试剑?”
众人一听,吓得脸色苍白,争相往门外逃去。
花厅中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戚星衍拿着剑,看到初夏纤细的身影,立刻明白了陈雨昂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在仔细一看,这人看好戏似的憋着笑,更是火冒三丈。
他质问道:“你笑什么?”
初夏说:“回王爷,草民没笑,也不敢笑。”
“你什么意思?就是想笑,只是不敢而已?”
“不是。”初夏知道他现在肚子里窝火,想找个人撒气,索性跪了下来,“王爷上体天心下恤黎民,对草民更有雪中送炭,救于危难之大恩。今见陈公子如此曲解王爷之心思,只恨不能肝脑涂地报王爷以万一,怎会发笑?”
真是巧舌如簧!戚星衍瞪着她,感觉她说的那人不是自己。她是怎么做到当着他的面,张冠李戴,还让他不好发作的?
“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吗?”
初夏想到元日那天,他们撞见陈雨昂的情景,不出意外,应该是那天开始,他对与自己整日厮混的王爷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认识。
她抿着嘴,不说。
戚星衍道:“他什么时候见过你们?”
初夏想,这是一定要把他们扯进来啊。这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难道生得玉树临风也有罪过?
她看着戚星衍,一脸无辜:“草民从未见过这位陈公子。”
戚星衍道:“他若没见过你们,怎会误会我偏爱男风?”
初夏嘻嘻一笑,道:“王爷,其实偏爱男风也没什么丢人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你最近胆子又肥了,敢和本王开这种玩笑?”戚星衍目光一凌,寒气逼人。
初夏立刻屏息凝神,低头观鼻。
两人回到花园时,已经到了最后才艺展示这一轮,凤锦表演了一曲《凤求凰》,台下男子听得心神荡漾。
玉簪是最后出场,花海中正好辟出一圆形舞台,乐师隐藏在花海之中,只见她一人在满目缤纷中翩翩起舞,耳畔仙乐飘飘。
戚星衍看着场中的玉簪,刚刚的怒气竟烟消云散:“这就是踏雪给她编的舞?”
初夏答道:“若踏雪的脚没受伤,这支舞应该是她的。”
“这舞好,赏!”
戚星衍话音刚落,一旁的长志已叫了赏,立刻有丫鬟端了托盘出来。
初夏用眼睛瞄了一下红布小盖着的银子,少说也有五十两。她就不明白了,这人又不是付不起工钱,怎么就不能爽快地把钱给她呢?
其他贵公子们,听说王爷打了赏,也纷纷跟随。
初夏小声提醒道:“王爷,舞是踏雪编的。要打赏,不能忘了她啊。”
戚星衍看了她一眼,这人心里好像有一杆秤,她试图将所有人和事放在这杆秤上,为的是达到公平二字。在她眼里,人和人应该是平等的;做任何事情都应该秉持着公平。他想到这些,就觉得好笑,人怎么能是平等的?
玉簪一曲舞毕,做了个定格,突然间,舞台四周千万水柱喷涌而出,舞台为花心,水柱为花瓣,一朵水晶莲绽放开来。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连连叫好。
戚星衍也惊愕不已,“这是什么东西?怎得地里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水出来?”
初夏道:“这叫喷泉。”
“喷泉?你是怎么让它喷出这样高的水出来,还能如同莲花一般?”
初夏说:“其实很简单,草民只是将旁边的湖水引入水管之中,在利用一定的压力,然后在喷头上做些花样,就可做成。”
戚星衍笑道:“好好好,这主意好。你是怎么想到的?”
初夏说:“这片花海,若每天遣人来浇水太费时费力,有了这喷泉,浇水就方便多了。”
“嗯!想得周到。”戚星衍点了点头,表示夸赞。
初夏盯着他看,以为他后面也会来一句“赏”,可等了半天,没听到那个赏字。她这个点子,难道不比玉簪的舞更值得打赏?她现在说得轻松,可为了把这喷泉造出来,她和宁九可是做了许多试验,失败了几百次,才有今天的效果。
好吧,人不能太贪心。没得赏就没得赏,只要他能把工钱爽快结了,她也算功德圆满。
她弯着腰,一脸谄媚地看着戚星衍笑:“王爷对这喷泉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为了造出这喷泉,我和宁九好几夜没有闭眼,有几次,掉到湖里,差点起不来。”
“嗯,你和宁九辛苦了。”
初夏看着他,假笑堆在脸上,脸上的肌肉挤得疼,她决定不装了,问道:“王爷可否把剩下的工钱给我们结了?”
戚星衍一脸失望地看着她:“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