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宁九起床后打算去街对面包子铺买包子,路过厨房,见里面已经亮着灯火。走进去一瞧,柳香正围着灶台忙活。
昨天,初夏和她谈到很晚,今早心情好了许多,脸上的肿胀也消下去一些。
宁九打了声招呼:“柳香嫂子,早!”
柳香见她,笑眯眯道:“起来啦,粥一会儿就煮好了。”
“我去买些包子来。”
“不用了,宁公子已经去了。”
“他去买包子了?”宁九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香点了点头,“去了有一会儿了,应该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初夏抱着一个黄油纸跑了进来,见宁九睁大一双疑惑的眼睛盯着她,说道:“起来了?正好,趁包子还热乎,快吃。柳香,粥好了吗?”
说着打开黄油纸。柳香去拿盘子,想把包子放进盘子里,被初夏阻止:“就这么吃吧,省个盘子,呆会儿可以少洗一个盘子。”
宁九对她炉火纯青的偷懒功夫深感佩服。
柳香盛了三碗粥放在各自面前,又拿了一碟昨天晚上买的小菜。
初夏见她在那儿转来转去,忙得跟个陀螺一样,招呼道:“柳香,盛一碗米汤凉在那儿,你也快来吃吧。再不吃,包子要凉了。”
“唉,马上来。”柳香答应着,在初夏左手边坐下。
初夏拿了一个包子给柳香,说道:“趁热快吃。”
柳香接过包子,说:“这包子白白净净的,看着就好吃。”
初夏说:“味道是不错,可惜和昨天的相比小了些。”
宁九看了看手中的包子,说:“哪有,我觉得差不多。”
“明明就小了一圈。”初夏很肯定地说,“那秋月姑娘一看到我,满脸的失望,然后我就看她在蒸笼里找啊找,把里面最小的几个给了我。”
宁九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你这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人家做了这么多年包子,不说每个大小一摸一样,也差不了多少,为了给你几个小包子,还特意在蒸笼里找半天,何苦来哉?”
初夏一听,居然为秋月辩护,她会冤枉那丫头吗?她亲眼见她在蒸笼里挑了半天。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气闷,张了张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拿起两个包子,起身走了出去。
宁九看得出她生气了,但不明白她生的哪门子气。扯着嗓子喊:“你去哪儿?”
“找玉莲去。”
宁九急忙起身,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呆在家好好画图纸就行。”
“哦,那你小心一点。”
宁九回到厨房,柳香问道:“玉莲还没有消息?”
宁九摇了摇头:“哪那么容易。”
玉莲重重叹了口气:“周嫂子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不能看到和玉莲年纪相仿的姑娘,一看到就以为是玉莲,抓着人家不放。再这样下去,真怕她身体吃不消啊!”
宁九不置可否,为今之计,除了尽快找到玉莲,任何话语都是多余。
柳香见宁九不作声,想想自己这话头确实起得不对,只得换了个话题:“那个卖包子的姑娘长得挺俊的吧?”
“还行吧。”宁九有些心不在焉。
柳香自顾说着:“我猜一定长得很好看,要不然宁兄弟也不会吃你的醋。”
饶是宁九这样自持稳重的,听到这话也被惊得咳嗽起来,“什么……吃醋?”
柳香振振有词道:“若不是在吃醋,他怎么会这样在意包子的大小?你们别瞒着嫂子,嫂子是过来人,知道将一个人放在心上是怎么的样子。”
宁九嘴角含住了微笑。
柳香见他这个样子,接着说道:“我若猜得没错,那姑娘看上了你,宁兄弟看上了那姑娘,对不对?”
宁九能说什么呢?只能沉默是金。
柳香又说:“宁九,你别怪嫂子多嘴,你这条命是你家公子从鬼门关捡回来的。那天你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却看得分明,那水又大又急,你没了任何知觉,要不是你家公子一直抓着你不放,你这条命早就没了。你可不能因为一个姑娘,和你家公子闹得不愉快。”
宁九听她这样说,一口粥差点又呛了出来,只得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你知道还惹他生气?”
“我哪有惹她生气?”
“还说没有,刚刚他的样子明明就生气了。”
是么?宁九回想着初夏刚刚的样子,好像是生气了。当然不会是气他夺人所爱,那么就真如柳香说的那样,是在吃醋。吃谁的醋?不言自明。
想到这,嘴角又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
傍晚时分,初夏从外面回来。
家里大小房间,院子前后都已经被柳香收拾干净,并且在宁九的指导下,买了些花盆花种,准备把院子里的空地好好打理一下。
初夏往厅堂的椅子上一坐,脱了鞋子,双腿盘曲在椅面上。
宁九正好进来,看她这幅样子不由得蹙眉,虽然是男装打扮,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哪有女子如此粗鄙,他好心提醒道:“这成什么样子,快把腿放下。”
她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