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从屋里传来,夏启整个人一激灵,感觉自己在做梦。夏周一把抓住了哥哥:“大哥,是孩子的哭声,嫂嫂生了。”
夏启一听,再也坐不住,冲进了屋子。
宁九听到响动,立刻喊道:“站在那儿别动。”
夏启被吓住了,果然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何初夏开始给柳香做缝合。宁九知道,要让人看到何初夏在柳香身上所做的一切,让那些人看到柳香肚子上那么长一条刀疤,肯定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他盯着帘外的人影,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发现迟迟没人进来,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
何初夏缝完最后一针,剪了线。将孩子包裹好,让宁九抱了出去。
“这是我的孩子?”夏启接过宁九手里的孩子,几乎不敢相信。
孩子包裹在一床蓝色小棉被中,小手在空中抓舞,一会儿,累了,一只手耷拉在自己脸颊上,拇指和食指推了一下眼皮,似乎想掀开自己的眼皮,看看这个世界。
夏周在一旁看得有趣,伸出手来:“大哥,让我抱抱。”
夏启喜滋滋地把孩子递到夏周手里,趁弟弟抱着孩子,掀开棉被看了看,是个儿子。更加欢喜,对弟弟说:“是个儿子,咱们夏家有后了。”
宁九看着兄弟两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全都是孩子,微微摇了摇头。转身进入帘中,看见何初夏整个人已经虚脱,她坐在地上,看着他走进的身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似乎此时才想起害怕,甚至想哭一场,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呀?怎么就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做这个手术?
宁九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轻声说道:“没事了。你救了柳香和她的孩子。”
何初夏微微张了张嘴,眼泪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宁九惊愕不已:“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怎么哭了呢?”
“我——我——有些——害怕。”她结结巴巴说着,整个人微微颤抖。感觉自从来到这里,每天都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宁九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她的身,只觉那双手冷得像冰一样。他在她身边坐下,抱住她的双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何初夏似乎找到了依靠,心中踏实了许多。两人就这么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夏周在外面喊:“宁兄弟,我嫂子怎么样?”
何初夏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靠在宁九怀中,立刻一跳而起。张皇失措地在原地转了两圈,觉得应该找点什么事情做,却一时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发现自己心跳得极快,呼吸都错乱了,脸颊好像还有点发烫。没道理啊,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怎么这时候反而慌乱了呢?镇定镇定,何初夏,你可是见过世面的。
“那——那个——嫂嫂还没醒过来,等一下——”她发现舌头有些打结,说话不顺溜。
“柳大嫂还没醒,再稍等一会儿。”宁九站起身,走到何初夏身边,压低了声音,“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在柳香身上做了什么,这对屋外那些人来说太匪夷所思,想不通自然就往怪力乱神上想。”
“怎么可能不知道?过几天,我得给她拆线。再说她肚子上留下那么大一个疤,怎么瞒得住?”此时此刻才想到,当时真是一腔孤勇,完全没想到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能瞒多久瞒多久。这里人多嘴杂,夏启为人刻板,几句风言风语,就会让他乱了心神。等咱们赚了钱,搬出去,再慢慢告诉他,或许会好一些。你只要和柳香说好,让她保住秘密,就没有问题。”
何初夏点了点头,过去轻轻拍醒了柳香。宁九则开始收拾手术用具。
当柳香听说孩子是何初夏剖开自己的肚子娶出来的时候,吓得脸都灰了,她咬着发白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己的肚子,所以现在她的肚子上有一道疤,刚刚切开,又缝起来了?
何初夏说:“你别害怕,七天后,等伤口愈合,我把线拆掉,你就没事了。只要好生保养,之后和常人无异。若想生第二个第三个孩子,都是可以的。只是我不知道夏大哥会如何看待此事,这里这么多人会如何说这件事,所以我和宁九商量了,这件事情,暂且就咱们三个知道。等赚了钱,咱们搬出去,到时候再好好跟夏大哥说。”
“我真的还能怀孩子?”柳香终于将信将疑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对于女人来说,能生养是最重要的。她们嫁人,就是为了给夫家开枝散叶,若这都不能做到,自己也就没存在的意义了。
“真的,我向你保证。”
“若怀第二个孩子,这伤口不会裂开?”她还是觉得不真实,自己身上有那么大一个伤疤,怎么可能和常人无异?
何初夏说:“只要好生保养,伤口愈合好了,就没关系。”
柳香听到何初夏说得如此肯定,总算放了心,她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何初夏松了口气,把以后要注意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然后让宁九掀开了帘子。
帘子拉开,夏启这才抱着孩子坐到了柳香身旁,屋外的人也随着大门打开,争先恐后跑了进来。见母子平安,睁大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眼睛。
“宁兄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