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春天的温度不算高,朝颜身上的水又没有擦干,所以觉得格外冷。
纪衡言抱着朝颜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朝颜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小手攥着他的衬衣不肯撒手。
沐浴露的香气涌进鼻腔,纪衡言只觉得心热不安。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心底那点念头格外明显,似乎总在小声的诱惑着他。
纪衡言抿唇,轻声说:“到了。”
纪衡言将朝颜放在花洒下,正准备打开热水,可朝颜仍拽着他的领子,拽的纪衡言踉跄了两步,将人抵在了墙上。
四目相对,朝颜湿漉漉的眼神像是淋了雨的小猫。
纪衡言的喉结动了动,说:“朝颜,把手放开。”
朝颜眨眨眼,认真道:“纪先生,我喜欢你。”
纪衡言一怔:“什么?”
朝颜说:“我好像从没认真说过,我很喜欢你,所以你以后能不能去哪里都带上我?我不会拖后腿的,我的身手还过得去,我还能在别的地方帮上忙。”
纪衡言只觉得这几句话像是惊雷一样在他脑中炸响。
他从未想过,朝颜这懵懂的表白会来的这样突然。
朝颜见他不答,便有些委屈。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纪衡言垂下眼帘,指腹轻轻的蹭着她微红的脸颊。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不喜欢你,你一开始就应该在天启基地的牢房里,哪有犯人像你这样来去自由的?”
朝颜听到这话,嘴角扬起,脸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刹那间,仿佛机器人有了生命,人偶有了活力,天地失色。
纪衡言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朝颜,松手吧。”
朝颜摇摇头:“可我今晚想和你在一起。”
纪衡言的声音嘶哑:“你知道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今晚和我在一起,是什么后果吗?”
朝颜摇摇头:“不知道。”
过了两秒,她又说:“像那次一样吗?很痛。”
纪衡言的眸色沉了沉:“好了,冲完就出来,不要再动沐浴露了。”
他伸手去拉朝颜的手,耳边传来小姑娘懵懂的声音:“你轻一点的话,是不是没那么痛?”
纪衡言的自制力已经紧绷到极限了,朝颜却在不停的挑衅他。
朝颜半天没有听到纪衡言的回答,讪讪的松开了手。
她说:“我不会摔倒了。”
她转过身打开了花洒,热水淋下来,浴室里的热气再次蒸腾成雾。
起雾茫茫中,纪衡言走到门口,握住了门把手。
他紧紧地捏住,而后猛地关上了门。
男人大步流星的走回来,将朝颜抵在了墙上,吻猝不及防的落下。
梦寐以求的人就在怀里,吻她实在是他忍不住的事情。
可也不止是吻她。
纪衡言声音嘶哑:“朝颜,看着我,我是谁?”
“纪衡言。”
纪衡言喘着气,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我不该在你醉酒的时候这样,我更想在你清醒的时候拥有你,可你这个样子……朝颜,等你明天醒了酒,可不能不认账了。”
朝颜听着他说这一大堆,完全没有接受这串信息,只认真道:“轻点。”
纪衡言的自控力全面崩盘,低笑着应了一句:“好。”
热水浇下来,打湿了丢在地上的西裤衬衫,浴室里白雾袅袅,暧声纠缠。
舒家别墅。
舒遥停好车,抱着程鸢走进客厅,怀里的女人还在不安分的动弹。
舒遥哑声说:“你尽管闹,等会收拾你!”
客厅里突然传来舒世慎的声音:“你要收拾谁啊?”
舒遥一愣,走进大厅一看。
“爸?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啊?”
舒世慎穿着睡衣,看着舒遥怀里抱着程鸢,说:“大晚上听见你派阿丹出去做事,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担心你啊!”
舒遥无奈:“没什么事,爸,您快回去睡觉吧。”
舒世慎起身走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啊?程鸢怎么了?”
舒遥还没说话,程鸢突然从舒遥怀里探头出来,委屈的瘪着嘴:“叔叔好,叔叔救我。”
舒遥:“……别胡说!”
程鸢眸中的眼泪将落未落,却更显得我见犹怜。
“叔叔,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他的生活,可我怀了他的孩子,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会求他帮忙啊!”
舒遥:“……你哪来的孩子?!”
舒世慎大惊失色:“什么?程鸢怀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程鸢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刚接的剧本台词,酝酿好情绪之后再次开口:“求求你们,不要打掉我的孩子好不好?求求你们了!我只想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绝不会利用他争夺财产的。”
舒世慎大怒:“舒遥!你要逼着程鸢把孩子打掉?你是不是疯了?”
舒遥一脸无辜:“爸,这都是误会!你别听她胡说啊!”
程鸢:“对,是我胡说,是我不自量力,都是我的错。”
舒遥:“……”
舒世慎呼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