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翌辰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后知后觉,他被阿杳给套路了。
“世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答案。”夜姝凰声音轻了下去。
她不清楚她对宁翌辰的情感是如何,但她很想知道,宁翌辰对她是何等心思。
她对情爱之事虽然从未关注过,但她不会傻到连宁翌辰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当局者迷,宁翌辰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有些东西,嘴巴没说出来,但全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终于,宁翌辰似下定了决心,他注视着夜姝凰,缓缓说道:“是的,我心悦于公主你,心甚悦之,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得你在我心里的一丝一毫。”
夜姝凰沉默,看着他的眼睛,是那么真挚,令人动容。
也许,这也是她数次对他心软的原因。
“为什么?”夜姝凰问。
阿杳问为什么?
宁翌辰想,大概是见到阿杳的第一眼吧,他就注意到她了。
明明自己已然是饥肠辘辘,可还是将偷偷藏起来的点心分出一半给冷宫里的小猫吃。
她当时便发现他了,吓得不轻,但时刻没忘记她嫡公主的身份,插着腰,趾高气昂地问他是谁。
眼珠骨碌碌地转着,闪着灵气。
他当时便在想,怎会有如此清澈干净的眼睛。
之后,他跟随父亲在皇宫里住了一段时间后,便回了苗疆。
再次见到阿杳时,已是三年后,她十二岁,豆蔻年华,便被东陵帝立为储君。
而他十六,亲手杀了他的亲生父亲。
那时的阿杳,虽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她眼里再没了光彩。
阿杳她,并不快乐。
而最后一次见到阿杳,是他此生最后悔,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刻。
他至今闭上眼睛,心里还是止不住怨恨自己,为何自己不能早点察觉到异常,让阿杳遭受如此磨难!
“大概是天意,一见公主后,旁的人,便再也入不了我的心了。”
夜姝凰微怔,竟是如此么?
许是这阳光太过强烈,照的她睁不开眼,她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男子的脸庞渐渐与她梦中少年的脸重合。
在失去意识地最后一刻,她是在想,他会是他么?
他抱起她,脚步匆匆,面色惨白,不比突然昏迷的夜姝凰好过多少。
青玄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赶到了公主府时,就瞧见自家世子坐在了外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如画的眉宇间一片清冷无双,眼底是深沉如海的幽凉。
“世子,长乐公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青玄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劝了一句。
宁翌辰没说话,静静敛着眸子,眼底思绪难测,幽云翻滚,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世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青玄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气氛愈发压抑起来。
“查清楚了么,姜娆如今在哪?”宁翌辰抬眸,眼睛已变得猩红,可他的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
“梨花巷。”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黑压压的乌云将月亮给遮了个彻底,人间,一片昏暗。
偶尔,一阵乌鸦叫声,在这寂静的晚上格外渗人。
梨花巷里一处普通的院子里
昨夜被夜姝凰重伤的姜娆,今夜又被宁翌辰重创。
姜娆觉得全身经脉都被宁翌辰震碎,连五脏六腑都似乎移了位,浑身剧痛。
而面前的男子,一身素白锦袍,风华灼灼,却对着她,极尽残忍之语。
“若你还敢伤她一次,我定亲自将你的血肉挖出来,喂给你自己吃。”
他的声音,是彻骨的寒。
“宁翌辰,你会后悔的!”姜娆冷笑,强忍着剧痛,站了起来:“如今她早已忘记了你,与她而言,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陌路人。而你呢,动用禁术,一生康健尽毁,自此与药罐为伍,我倒早看看,以夜姝凰的凉薄无情,你的这副深情,能维持多久。”
“这些,就无需圣女担心了。”
清清凉凉的女声响起,宁翌辰下意识回头,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他终于是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阿杳她,怎会来这?
她都知道了么,他又该如何解释这些事?
宁翌辰陷入了无比焦虑恐慌之中。
夜姝凰站在门前,月亮不知何时又出来了,月光照在了她身上,一半明亮,一半昏暗。
她表面淡然,可内心早已是波涛翻滚。
原来,真的是他,在此刻,她才真正确定。
“你竟然无事!”
看着夜姝凰完好无缺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姜娆原本心底的那一丝侥幸彻底破灭。
“圣女的那些蛊毒,都是是本宫几百年前玩剩下的玩意,用它们来对付本宫,圣女是否是太小瞧了本宫。”夜姝凰淡漠道。
姜娆怎么可能相信,她讥讽:“若今日没有宁翌辰,你会活到现在?技不如人便说大话,堂堂长公主,不过如此!”
“若是我不中招,如何能知道你在这?又如何能知道究竟是谁助我重生?”夜姝凰轻笑。
都是聪明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