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笑眯眯冲两人挥手,目送着两人离开。
傅庭朗却是被她笑得毛骨悚然,直到回房间后还一直心神不宁。
“那个女人必有奸计!”搞不好是和老三合谋,琢磨着怎么捉弄他呢!想着,傅庭朗又开始睡不踏实了。
旁边乔念睡得倒是香甜,傅庭朗怕打扰她,也不敢随便翻身,睁着眼睛到快天亮时才迷糊了一会儿。
结果当然就是早上起床的时候,眼皮都很难睁开,整个一副身体被掏空的德行。
乔念震惊道:“你昨天晚上趁我睡觉,自己偷偷跑出去卖苦力了?”
“哼。”傅庭朗郁闷道,“的确是苦力,不过是精神上的苦力。”
他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经过整整一晚,已经构思出不下几十种那对夫妻捉弄自己的方案,乔念听后,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二哥你,平时在家里到底是多没地位,才会被迫害妄想症到这个程度?”
傅庭朗赧然,他觉得面上无光,但乔念说的的确是事实,他可不就是在家里没有地位吗!
他愤然道:“你懂什么?我这才不是被迫害妄想症,而是经验之谈,防患于未然!宁鱼那女人昨晚的表现,怎么看怎么反常!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事出反常必有妖!”
乔念慢慢笑得没那么厉害了,但嘴角还是翘着,语气听起来倒挺正经的。
“关于小鱼儿昨天晚上的表现,其实我也有一些推测。”她说道,“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是在琢磨捉弄你,而是在……磕cp。”
“啥玩意儿?”
乔念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又重复了一遍,“磕、c、p,她在磕我们俩的cp啦。”
这种追星名词傅庭朗也听说过,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知道,不代表能理解。
“她不是反对我们吗?怎么会突然磕起我们的cp?”
“啊。”乔念道,“那可能是因为,我同她描述的爱情故事里,你的形象太正面太光明了吧。”
“哦?”傅庭朗挑眉笑了起来,抱住乔念的腰从背后亲吻她的耳朵,“让我这个本人也听听,我们的爱情故事在你口中,是什么样的版本?”
这一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晴朗,却又不过分炎热。
老宅里,众人起床的起床,吃饭的吃饭,各自忙碌,这本该是和天气一样,普通又美好的一天。
然而在宁鱼的上班路上,却发生了一些不那么美好的事情。
傅家的车直接将她送到公司大楼门口,而后掉头开去地下停车场。
只差几步就要跨进大楼,斜刺里,突然有个女人朝她扑了过来。
当然这女人没能成功近她的身,戴萌萌反应极快把她拦住了。
那女人披头散发,状若癫狂,哭着朝她哀求什么。
因为声音太嘶哑,还带着不知哪个地方的口音,宁鱼不太能听得懂她的话,但有一个词她听懂了,这女人在说——“苍蝇草。”
宁鱼顷刻间变了脸色,朝戴萌萌使个眼色道:“换个地方说话。”
几人便干脆也改道去了停车场,这里人比较少,不容易被打扰到。
费了一番功夫,那女人情绪总算平稳下来,把话给说清楚了。
原来,她是淮阳人,是从老家乘火车连夜赶来京城的。
她女儿今年八岁,从几个月前开始,就得了怪病,看了很多医生都不见好,身体一日日衰弱下去,她和丈夫整日以泪洗面。
听说京城的慈德医院能治这样的病,就立刻赶了过来。但一方面,慈德属于私立医院,费用非常昂贵。
另一方面,替她女儿看病的医生也明确表示,这病就算住院,也只能控制,没办法治愈。
女人问那个医生,如果他们能筹到足够的钱,是不是就可以买到苍蝇草。
那医生很惊讶,只说他们医院没有这种东西,如果她能从别的途径搞来苍蝇草,倒是有希望尝试一下。
于是女人就跑到这里来蹲守宁鱼了。
不怪那医生惊讶,苍蝇草的事情,知道的人总共就没几个,这样一个远在淮阳小镇,以前从未来过京城,也不懂任何药理草植的妇女,怎么能准确说出“苍蝇草”这个名词?
那女人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宁鱼。
手机上只有两条匿名的短信,这些信息,自然就是短信透露出来的。
她马上让人去查号码所在的位置,虽然结果还没出来,宁鱼也能猜到,大概率发信地点又是在国外。
这样他们就无从插手了。
宁鱼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们故意把为周竞做手术的事情在医院内部广而告之,为的是看那幕后之人,到底会忍不住动手然后暴露,还是眼睁睁等着唯一的药被用掉。
然而他们忽略了一种情况,那就是,对方还可以把矛盾转嫁到更多人身上。
周竞是个倒霉催的试验品,但不是唯一的一个。
很可能,已经有更多人收到了同样的短信。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不是杞人忧天,短短几日,又有好几名和这妇女情况类似的人去到慈德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