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草贵不贵重,毕竟是过世长辈留下来的东西,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它枯萎,看到王院士的通讯录中备注您的联系方式,想着你们都是同事,应该对这方面很有造诣,所以专门找您来请教一下,希望不会打扰到您。”
接电话的人备注叫做陈维。
陈维:“你想问的是苍蝇草的培育方式?”
宁鱼听他语气,感觉应该有戏,忙回答道:“没错。”
陈维说:“方便的话可以见一面,我当面讲给你听。”
方便啊!当然很方便啊!
宁鱼简直求之不得,见面的话,不像打电话那样时间紧迫,她可以有很多机会,慢慢引出真正的话题。
因为对方说见面地点可以由她自行决定,宁鱼懒得折腾,就干脆把地点定在了老宅。
没想到见面当天,来的不只陈维,而是一口气来了七八个。
这七八个人中,就有宁鱼之前打过电话,很不耐烦敷衍她的两位。
“这是什么意思?”宁鱼抱臂道,“我不记得自己有邀请这么多人。”
陈维咳嗽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因为大家听说能看到苍蝇草,都非常期待好奇,所以主动过来了。”
宁鱼挑眉。
她从陈维的话中判断出两个关键信息:一,这苍蝇草,好像的确是一种珍贵的植物。二,虽然同在一家研究所的一个团队下,但这些人却只听说过,而从没有见过培育成功的苍蝇草。证明苍蝇草可能是王院士自己培育,并偶然成功的。
想到这里,宁鱼瞬间就有点反悔了。
那么珍贵的东西,她不太想拿出来给众人观赏了。
不过毕竟是自己先打电话请教的,不拿又不大好,正在犹豫中,一行人中有个性格粗鲁莽撞的倒是先跳了出来。
“你还在这磨蹭啥呢?不知道别人时间很宝贵吗?”
“服了,大周末的,睡觉都睡不成跑来这里,还要忍受你在这里磨洋工。”
结果毫无疑问。
这一群没礼貌的家伙都被宁鱼利索的赶出去了。
想了想,宁鱼抱着那盆草去找了塔尔。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宁鱼说:“从一位老院士那得来的,但我养了几个月,一直养的半死不活,让你看看有没有办法。”
塔尔问:“这玩意儿喜湿还是喜干?”
宁鱼摇头。
“朝阳还是背阳?”
宁鱼还是摇头。
几个问题问下来,他感慨,“好家伙,就你这一问三不知的养法,竟然只是养到半死不活,没直接把它弄死,也真的是挺神奇的。”
宁鱼再次摇头,边摇边说:“你说的不够准确,与其说我不知道它的任何习性,不如说它什么习性都没有。
我把这苍蝇草分种在几个盆里面,分别用不同的养法,而后发现,它既不喜欢湿润,也不喜欢干燥,朝阳也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背阳也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反正不管怎样都是这个德行,用什么肥料也都是这个样子。可以说它是既顽强,又娇气。”
“哦?”
塔尔终于被勾起了兴趣。
表示:“留下吧,待我有空研究着玩玩。”
……
傅知一自打从扇米回来之后,在傅江宏和白歆的强烈要求下,又搬回到了老宅。
不过他没有住回以前的卧室,而是收拾出了一间客房独居。
同在一个屋檐下,他有时候也会跟周灵碰到。但也只是碰到而已,如非必要,两人都不会主动和对方交流。
这天,傅知一起的早了些,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刚好傅江宏也刚从卧室里面出来。
傅知一顺手递给他一个勺子,傅江宏非常感动地说:“谢谢儿子,你真好!”
傅知一喝粥的动作顿了下,只是拿个勺子而已,至于这么感动?
他不太习惯傅江宏这个样子,不过还是配合着回了句,“不用谢。”
结果傅江宏又一本正经地道:“不谢怎么行?当然要谢!”
“老大啊。”傅江宏说,“其实近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人生。我觉得常年以来,我们的家庭氛围可能太平淡了,大家都只是中规中矩过日子,缺少了一点仪式感。”
傅知一道:“每逢重要的节日生日,我们全家都会团聚。”
“不不不,我说的仪式感不是这种。这种是重大节日的仪式感,整体的仪式感,我说的是点对点,个人对个人的那种。
比如你给我递勺子,我由衷对你表达感谢,这才叫做点对点。”
傅知一恭顺地说:“好的。”
三个儿子当中,跟傅江宏性格最像的人,其实是傅庭朗。
像的意思就是,傅江宏有的时候,也会跟个小孩一样,想起一出是一出。这种时候,傅知一只要顺着他配合他,等他的这股劲头过去就可以了。
傅江宏见状,果然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四下瞧了瞧,目前餐厅只有他们两人,便压低了嗓子小声道:“你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觉得最感动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在扇米。你和搜救队联系上,手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