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太过激烈,以至于睁开眼睛的时候,虽然没有大喊大叫,但眼睛里的恨意和狠戾是怎么也收不住的。
傅庭均面庞染上痛色,一边细碎吻着她的唇角,一边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宁鱼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下。
晚了?晚了是什么意思??
她活下来了,她的孩子却没能得救是吗?
宁鱼觉得这件事真的挺讽刺的,他们为能够顺产,做足了准备。
又是研究药理,又是各种给她补充身体。
结果真到了生产那天,所有的准备都没有用上,从随便一个手术室里,草草开了个刀,草草缝合,现在她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可是她的孩子却……
只是稍微一想,宁鱼就克制不住愤恨,咬牙切齿往床下扑,“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我要把那群人千刀万剐!”
动作太大,腹部刚缝合好的伤口又开线,血迹染红了睡衣。
她也顾不上疼不疼,满脑子想的就只有报仇。
傅庭均连忙制止她的行为,连声劝道:“他们死了,小鱼儿,那些在地下室囚禁你的人,全部都已经死了,一个不剩。”
“都死了?”宁鱼顿了下,问道:“那同党呢?他们还有没有同党!”
“同党有,不过他们的同党比较难对付一点,需要些时间,这个交给我就好。”
他声音放得更轻,生怕又刺激到宁鱼似的,温柔地说:“先躺下吧,刚醒来就这么折腾,身体还要不要了?
报仇固然重要,难道你就不想先看看我们的孩子吗?”
等等。
孩子……还能看?
说明都没死哈?
宁鱼拧着眉头看向傅庭均,既然孩子被救了,他刚才一上来说什么自己来晚了啊!
害的她误会!
傅庭均看她表情,也明白过来她是误会了。
调整了下平板递给她,只见监控画面中,两个摇篮里,各放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不是她梦境中那种满身是血,皱巴的像小老鼠一样的孩子,而是被洗的干干净净,像小天使一样的宝宝。
宁鱼看了会儿,很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两个,真的是我生出来的吗?”
“你不会随便抱了两个回来骗我吧?”
傅庭均好笑道:“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反正肯定是我的。孩子一抱回来,我就叫人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符合和我的遗传定律。”
“唔”了声,宁鱼转过头继续看。
很快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两个孩子怎么毛发都这么稀疏啊?以后该不会秃头吧?”
她没来由地突然生起气来,“是不是你为了做亲子鉴定,把他们的头发都给拔光了!”
傅庭均一顿,随后有些心虚似的,说道:“与其担心他们将来会不会秃,不如先担心下你自己……”
宁鱼大惊,忙伸手往自己头顶摸去。
仔仔细细摸了一遍,确定没有哪块斑秃,厚度和硬度和之前好像也差不多的,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随后就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
扑过去,狠狠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傅庭均哼了声,感觉到自己后颈慢慢变得湿润,伸手轻柔地帮她顺着后背。
宁鱼埋在他身上小声说:“老公,我好害怕啊。”
心口抽了一下,傅庭均没有告诉她,自己也很害怕。
只是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宁鱼又说:“我想回家了。”
“可以。”傅庭均说,“那我们明天就走,我去叫人安排航线。”
宁鱼连忙把他抱的更紧,说道:“你别走,就在这里陪着我。”
傅庭均对她有求必应,半步都不离开,只抽出手机安排这件事。
“对了。”宁鱼突然又想起什么,连忙问,“你说囚禁我的那些人,还有同伙,他们的同伙是谁?也是蓝国人吗?我们如果就这样走了,还能不能收拾他啊!”
傅庭均说:“他是蓝国本地一个资产雄厚的老牌富豪,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们回国了,也自有人会去找他收取代价,只不过要费点工夫罢了。”
“如果我们不走,费的工夫就会少吗?”
傅庭均说:“大概。”
“可我们不走的话……”
“不会。”不等她问完,男人已经猜中她的心思,郑重说,“不管在哪里,这样的事情,都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察觉到他声音中的颤抖,宁鱼愣了愣。
心尖冒出酸涩和疼惜。
他这样一个人,总是自信、强大、游刃有余,某个时刻,也会像孩子一样害怕到颤抖。
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宁鱼把他抱的更紧。
两个人相互依偎,就能从彼此身上汲取温度,获得力量。
过了会儿,有人敲门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