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知道宁鱼曾经在海边救上来过一个外国血统的人,但不清楚那人也姓宁,还和展览馆里的这个人名字相同。
不由继续追问道:“你们见过的那个宁有天,具体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他的照片?”
照片没拍,口头描述也描不出个所以然,“就是皮肤很白,高鼻梁,头发比较长能披到肩膀,脸上雀斑很多……”
基本上,大部分白种人血统,描述起来都是这个样子。
而他们见到的那个“宁有天”,是惯常爱戴手套的,所以戴萌萌没注意到他手上的细节,宁鱼却回想起那天在海边的场景。
又补充了句,“我记得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都有残缺,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齐根斩断的……”
“你说什么?”傅庭均陡然大变了脸色。
……
两个小时后。
近郊县的一个老旧小区里,一辆外观平平无奇的面包车在某栋居民楼底下停住。
两个穿便衣,戴帽子口罩的男人从里面下来,手里象征性还拿了个本子。
在某户门板前敲了敲。
“咚咚咚,查煤气的。”
老小区的隔音不行,他们分明敲的是中间那户,结果隔壁的一个老太太闻声反倒先把门打开了。
十分不满地道:“怎么又查煤气,上礼拜不是刚查过吗?这一个月要查几次啊?该不是想变相收费吧?”
两人没料到横生出这么个插曲,这会儿也只能随便编了个理由,说道:“前两天煤气管子动了,我们来查查有没有漏气的。”
“呦,这可是大问题啊!弄不好要死人的!你们快来我家,先给我仔细查查。”
男人不耐烦地说:“一户一户来,不要插队!”
这时,屋子里传出拖拖拉拉的脚步声,逐渐朝门口的方向靠近。
两人便顾不得再和那老太太废话,状态顷刻间紧绷了起来。
“咔哒。”
防盗门才打开一点缝隙,两人立刻猱身而上,一个将来开门的男子反手压在了地面,另一个作为掩护,谨慎地进屋查看还有没有同伙。
隔壁老太太见这情况,吓了一跳,半句话也没多说,连忙回到屋里把门关的死死的。
查看一圈之后,确定所有角落、柜子,可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人,这才有工夫来问被压住的这个。
“跟你合租的室友呢?他今天几点出的门?”
“他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每天都做些什么?”
“……”
这个宁有天的室友,实在是一问三不知。
据他自称,自己在这里租了已经有两年多了,期间室友换了好多个。
大部分室友,都会自觉保持界限感,基本和他都不会同时在公共空间里出现的。
所以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合租室友到底是谁,也无法提供任何线索。
他们又想办法调出了监控,而后发现,从好几天前开始,宁有天就没再回过这个小区了。
不过他没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找房东退房,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
傅庭均接到消息,宁有天,不,是一直以来假借宁有天身份的人再次失踪的时候,正和宁鱼从研究所离开。
听宁鱼说完洋人宁有天的特征之后,他到避人处去打了个电话,而后要求见一见与公告栏贴着照片的华国宁有天,和他同期在研究所工作,且有过接触的同事。
他表面给出的理由是,这个人是宁鱼的亲戚,想了解一些他当年工作中出现的一些问题。
单媛去想办法给他们安排了。
和宁有天同期工作,那至少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还继续留在研究所的,大小也都混成了干部。
单媛打听联系过一圈之后,还真找到个二十几年前入职直到现在,和宁有天属于同个部门,且这会儿就在研究所里的人。
那人姓吕,如今是特别研究所人类健康与发展部门的副主任。
在得知他们是为了打听宁有天的事情的时候,面部表情有一丝紧绷,但他很快否认自己认识这个人。
“一个部门里同事那么多,而且都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哪可能记那么清楚啊?”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瞎打听研究所内部的事情干什么?不知道我们的保密协议很严格吗?”
“是谁把他们带进来的啊?单媛?赶紧把你的客人带走!真是的,参观都参观我到这里来了,这叫什么事啊……”
人一旦有了某种猜测,看别人的任何反应,都会觉得不大对劲。
比如宁鱼和傅庭均,两人都没错过副主任最开始那一闪而过的僵硬,所以总觉得,他后面的否认,很像是在掩饰。
当然他们没有证据,也没办法说,人家就是在故意隐瞒。
而宁鱼的所有感觉,比傅庭均还要更模糊些。
毕竟他在听说那个洋人宁有天断了两根手指之后,所做的一系列举动,明显是事出有因,但都没有和她解释理由。
宁鱼也很识趣的,直到上车后才开口询问。
傅庭均沉吟片刻,竟是很谨慎地升起了隔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