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关错人了!我们两个不是抢劫犯。相反,刚才那几个人,他们才有可能是偷窃犯呢!”
“你看到刚才那个司机怀里抱的兰花了没有?那可是实验室才有的珍贵品种!几个月前我们研究所失窃,我怀疑她那盆花就是买的来路不明的种子!
你们去查她啊!好好审问一下,争取能帮忙把那个小偷给揪出来!”
负责给这两个人做笔录的民警常年在基层工作,见多了这种偷鸡摸狗之后胡乱甩锅,把自己塑造成冰清玉洁白莲花的渣滓,完全不为所动。
甚至还嘲讽了句,“说人家是小偷?你怕是没打听清楚对方什么来头吧?这么说吧,对方家里随便一个盘子,可能都比我一年的工资要高,这得有多想不开才可能偷你一颗破花的种子?”
话是这么说,然而等到稍后搜身的时候,他们还真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搜出一张很有分量的证件。
因为这张证件的出现,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两个人刚才交代的证词。
“先带到一边去关着,等查明了证件真伪再说。”值班大队长吩咐道。
另一边。
宁鱼一行人回到老宅之后,傅庭均提出想看看她在主屋后面打理的花圃。
这花圃成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过移植过来的时候,傅庭均已经进组,又不是位于常去的地方,所以直到现在,其实都还没亲自参观过。
宁鱼便带着他过去,顺便把被带出去兜风了一圈的那盆兰花放回原位。
傅庭均问:“那个假装要买你花的人,给你开的什么价格?”
宁鱼说了个数字,“我也不知道这个价格算不算高。”
要是放在以前,对她来说,那肯定是非常高的了。
而如今,她随便一幅画都被卖到一亿元的价格了,再说起这盆花的价格,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情能让她感到震惊了。
傅庭均想了会儿,摇头笑道:“我只知道市面上的兰花,最高有被炒到几百万的,至于你这盆的价格是高是低,我对这方面没有深入的研究,也不算了解。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找专业人士帮你问问。”
这边傅庭均联系的专家还没回信,转天上午,便有另外一名“专家”,亲自找上了门来。
“你们好,我叫单媛,就职于国家特别研究所人力资源部,是人力资源部的部长。”
傅庭均对这个研究所早有耳闻,据说是由上面直属管辖,完全的国资部门。为了避免受资本操控,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会和外界有所交集。
所以对于这位自称是部长的女士的来访,他有些意想不到。
在握手的短短半秒钟内,心里已经有了好几种猜测,表面却仍旧不动声色,淡然而礼貌地问:“单部长来找我,所为何事?”
单媛没有同他卖关子,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宁鱼,笑道:“三爷,我这次来不是找你。或者说,不止是为了找你。”
“首先要向您二位先道个歉,昨天约您见面,说要买花的那两人,其实是我们研究所附近,一个片区里的实习小辅警。”
“大约三个月前,我们研究所发生了盗窃,其中也包括一批珍贵的植物种子,恰好您直播中出现的那盆兰花,外观与丢失的种子类似。
那两个实习生没有经验,再加上立功心切,才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单媛看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打扮、包括说话办事都是利落但温和的风格,一看就是做这行久了,才能养出这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傅庭均也挺从容,表面也挺温和,但出口的话是他一贯的冷硬作风,“道歉我们两个收下了,不过实习生的话,应该是没有执法权的,哪怕不是实习生,那两个人的这种行为,也比钓鱼执法还要恶劣。
没道理为了替你们追赃,就损害我们这些守法公民的权益,您说对吗?”
单媛冲着傅·执法守法的好公民·庭均微微一笑,点头承认,“您说的对。别误会,我只是来表达歉意的,没有要你们一定原谅他们的意思。”
“是吗?”傅庭均眯了下眼,再次强调,“道歉我们已经收下了。”
言下之意,如果你来的目的只是这个,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不出所料,单媛果然没那么痛快就走,而是再次把注意力放在宁鱼身上,礼貌请问道:“这位……我应该称呼您为宁小姐,还是刘小姐呢?”
作为国家直属,且重点关照的研究所,要调查一个人,途径很多,她在来这里之前,就知道了宁鱼的真实身份,也不算奇怪。
宁鱼挠了挠头,“啊,叫我什么都行,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嘛。”
“好的,宁小姐。”女人最终还是选择称呼她的本名,“我回看了您之前的一些直播录屏,想要了解,您直播中出现的植物背景,都是您亲手种植的吗?那些种子的来源渠道都是什么?”
宁鱼还没开口,傅庭均按住她的手背,反问道:“这只是单纯的提问,还是审问?”
“您说笑了,当然是提问,我哪里有审问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