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鱼看着他,嘴唇动了动。
傅庭朗很期待地等着她开口,片刻后,却听见她三十七度的口腔,吐出了零下一百度冷酷的话语,“让开,你挡着我的路了。”
傅庭朗不让,忿忿道:“你们俩要不要这个样子!难道你们就从来不会犯错的吗!总要给人一个改正和弥补的机会吧!”
戴萌萌见状,很快上前,用武力强行清除了拦在路上的“障碍”,傅庭朗自然又被气得半死。
今天上午的课是写作,到教室后,课代表先把老师之前布置的作业给收了上去。
如今很多作业都已经改成了方便的线上提交,不过也有部分老师,坚持要求学生手写。
有的说是为了练字,有的说是为了避免他们直接复制粘贴网上的内容。
写作课的赵成刚老师就是其中之一。
两个小时后放学,宁鱼走在学校的小路上,忽然感觉口袋里手机震了震。
拿出来一看,是群消息,之前负责带他们加强班的陈老师,在群里转发了一张晋级名单的图片。
上次奥数竞赛成人组的复赛,全国总共晋级一百人,光京大一所学校,晋级的就有十几个。
她和徐枫丁仪三个人都晋级了,还被老师用红笔把名字给圈出来了。
她连忙又将这张图片转发到只有他们三人的群里,发了好几个喜极而泣的表情包。
宁鱼:【朋友们,这是什么?这就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努力终究会有回报!时间会给出最好的回答!】
【看见这个晋级名单,我觉得我又能多写十张卷子了!】
丁仪:【不过就晋级了一个决赛,至于这么激动?】
这个结果,难道不是在比赛前,就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吗?
宁鱼:【呵,女人。你真的飘了。】
丁仪:【……】
徐枫倒还是一如既往给她捧场,表示:【宁同学说得对,谦虚使人进步,我们都要向宁同学学习。】
丁仪:【……】
她时常因为不够谦逊,而感觉自己和他们两个格格不入。
宁鱼一边走路一边打字,往哪个方向走,基本全靠戴萌萌搀扶。
而戴萌萌带路的时候,只是注意路面大体平整就可以走了,至于有个小石头小物件什么的,路上这类的东西很多,不可能全部清理的干净。
走过某条路段的时候,宁鱼就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半软不硬的东西。
一脚下去,那东西似乎还被踩扁了。
她顿时僵在原地,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萌萌,我感觉不是很好。”
“哈?”戴萌萌挠了挠头,“你踩到那啥了?不是吧?刚才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我好像没看见地上有那啥啊。
你先离开这个位置,看看到底是不是。”
宁鱼哭丧着脸,“我不想离开,我一走,它不就粘在我的鞋上,时时刻刻跟我一起了吗?”
戴萌萌好笑道:“那你也不可能一直站在这里啊。”
两人正在讨论走还是不走的问题,就听见一道有点熟悉,还怒气冲冲的声音,“我的种子呢?谁偷走了我的种子?!”
宁鱼转头一看,大喊大叫的那个人除了宁有天还能是谁?
宁有天也注意到了他们两个,没好气地问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多久了?有没有注意到我放在路边的种子?知道是被谁给拿走的吗?”
宁鱼和戴萌萌对视了一眼,有些游移地说:“可能,并没有被拿走?”
说着,她终于下定决心,缓慢移开了那只踩到异物的脚。
就听宁有天发出一声激动地惨嚎,“我的种子!”
原本饱满圆润的一堆种子,已经被踩成了扁平状。
面对宁有天责备的眼神,宁鱼尴尬咳嗽了两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了,你这是什么花的种子,我送你几颗就好了嘛!”
“送?”宁有天痛心地摇头,“这些种子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培育出来的,你上哪儿找那么多一样的给我?”
宁鱼说:“我家里就有一片规模不小的花圃,而且我平时也很爱种花养草,说不定就有跟你同类型的种子呢?”
“算了,你们快点走吧,别打扰我工作了。”宁有天摆摆手,重新走回到草丛里。
因为各地的植物并不是总需要打理,可能好几个月才找人来修一次,所以他当然也不是固定在那家医院里打工。
而是在一家专门承包园林打理的公司挂了名,有活儿的时候就出来干,不固定在什么地方。
他不说那些是什么种子,宁鱼就自己观察。
虽然种子已经扁了,但看纹路和颜色,还是能发现一些东西的。
宁鱼猜测,“你这些种子的形状偏长,长出来后,应该是那种叶片较宽的植物。是锯齿草?要么就是圆杆芭蕉?”
宁有天这才瞥了她一眼,道:“没想到你还真对这些花花草草有所研究。”
“那当然。”宁鱼笑了笑,斟酌着说:“锯齿草的叶片锋利,种在学校里,万一有学生进草丛里面,很容易有被割伤的风险。
至于圆杆芭蕉,成熟之后的颜色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