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歆向来与国画圈保持密切的联系,在她的印象中,国内并没有这种风格的知名大师。
也正是因为风格上太过独树一帜,才会令众人如此惊艳。
白歆不由问道:“你五师父叫什么名字?如今人在哪里?”
“他叫杜生,可惜在十几年前,我还上小学的时候,就不幸在一次采生时,跌落山崖去世了。”
原来是英年早逝。
倘若他能活到现在,说不定会大有可为,最不济也能好好培养宁鱼,让她早日发挥自己的天赋,而不至于到如今都只有灵气和技术,对国画的其他方面全部一知半解。
白歆注意到自己那小儿子,从头到尾反应都相当冷静平淡,“你也早就知道她擅画?”
傅庭均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有趣,唇角抿着黠意,慢吞吞说:“当然——不知道啊。”
“……”
“话说回来,要是我早就提前知道,今天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惊喜了不是吗?”
“……”
他说话时,视线是往傅承涛那边看的,表面是在讽刺那一家人不怀好意,但白歆心知肚明,这话同样也在说给她听。
因为她先前并不喜欢宁鱼,还一度想令他们两个快点分手。
如果傅庭均当初真听了她的话,那她必然也会与这位宝藏画师擦身错过了。
傅承涛此番半点好没有讨到,带人灰溜溜离开了老宅。
白歆、傅江宏和刘馆长则是继续比较、品鉴着几幅作品,晚上临睡前,白歆按照惯例给自己泡一杯柠檬水喝。
路过客厅,见傅庭均还在沙发上看剧本,顿了顿,开口提醒,“网上那些不实传闻,虽然已经有人做过澄清,但澄清的力度太弱,可以采取些手段,适当加速扩散一下。”
“您指的那些传闻?”傅庭均悠悠将剧本翻过一页,“不实消息太多了,我哪能一一追究的过来?”
装腔作势。
虽然他向来是流量专业户不假,但最近这几天,闹得最大最热闹的一出,除了宁鱼和丁仪那段离谱的绯闻,还能有什么?
白歆没再多说,端着水杯上楼去了。
第二天,公司照旧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她很早便从老宅离开。
不过离开前,特地吩咐了人将宁鱼送去文化馆。
于是宁鱼这边刚一起床,就被带了过去,接受馆长的亲自指点和熏陶。
直到天色擦黑才被再送回来。
卧室门开着,宁鱼余光瞥到傅庭均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里,姿态懒散,一双长腿随意交叠,自带风流的禁欲气息。
进去之后才发现不止他一个人,小团子傅煜祺也在,两人正组队打着游戏。
是最近很火的一款枪战游戏,名叫《绝地精英》,可以一个人单打,或者2-4人组队。
一局恰好结束,傅庭均暂时放下手机,将小姑娘拉到腿上坐好,问她:“一起玩?”
宁鱼摇头说:“我没玩过,不会玩的。”
“不要紧,很简单,我教你。”
傅煜祺不乐意了,他当着傅庭均的面不敢太过放肆,不过小小的眉头还是拧成一团,低声抗议,“小叔,你下次有空的时候再教她嘛!眼下她一个新手,直接跟我们组队的话,会拉低我们组的战绩的。”
宁鱼原本也没打算跟他们一起玩,不过听傅煜祺如此说,顿时就不痛快起来!
这讨厌的熊孩子,之前因为丁仪的事情,他冤枉数落自己,自己都没来得及跟他算账呢,居然还往她的枪口上撞!
今天这事必定不能随便善了了!
眯了眯眼,宁鱼十分“善解人意”地开口了,附和道:“对啊老公,我还是不跟你们一起玩了吧。否则我怕我拉低你们组的战绩,你一生气就会把我赶出去不要我了。”
“怕?”傅庭均一眼看出她别有用心,挑眉乜视,唇角挂着几分戏谑。
慢条斯理反问,“到底是怕游戏玩不好,还是今天在外面又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情,现在是前奏铺垫?”
宁鱼噎住。
这男人,眼光怎么这么毒啊啊啊啊!!
故作柔弱的表演被拆穿,宁鱼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了下去,“没有啊老公,我一整天都待在文化馆,哪会有机会干坏事啊?
其实我本身是不觉得你会抛弃人家的,但我又怕自己的感觉不准。毕竟祺祺和你认识的时间更长,他的感觉更准一点吧?他说你肯定迟早会把我给赶出老宅的。”
傅庭均听明白了,小姑娘话里话外的,就是在向他告状呢。
傅煜祺是什么时候跟她说了这种话?
这边。
熊孩子接触到小叔审判的视线,顿时后背一紧,吞吞吐吐往外交代,“小叔,我,我也是替你鸣不平啊!就之前,我以为她把你给绿了,一时气愤才会那样说的!”
傅庭均直截了当地命令:“给你小婶道歉。”
傅煜祺磨磨唧唧的,好半天才终于挤出几个字来,“对不起。”
声音和蚊子哼哼没什么两样。
于是宁鱼就真的装没听见了。
傅煜祺好不容易挤完道歉,大感难堪丢脸,低着头就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