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说二伯您患有眼疾,当年住酒店的时候,就把好几个酒店服务员错认成了二婶。如今年纪越来越大,连性别都分不清楚,倒也算情有可原。”
“哈哈哈……”
傅庭朗当即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所以说招惹谁都别去招惹老三,哪怕不考虑其他手段,单论嘴毒,他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连带佣人们在内,其余众人即使没有笑出声,也皆是忍俊不禁嘲讽的表情。
傅承涛和他带来的一对儿女、女婿儿媳,顿觉面上无光,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谁让这些事就是傅承涛自己做出来的呢?
事实上,傅承涛对外只承认他们这一对正室所生的儿女,但私生子女却不知道有多少个,早年还经常有自称他私生子的人找上门来要钱。
前半段是一次性把傅承涛全家都给羞辱了,后半段他却不大懂是什么意思。
目光狐疑地在宁鱼身上转来转去,难道这人不是个女的,其实是个人妖??
还是说,现在的化妆技术都好到这种地步了,能让一个男人如此女性化?
注意到傅承涛的眼神,傅庭朗笑得更大声了,拍着桌子直不起腰。
傅承涛不满地瞪他一眼,这才注意到坐在他旁边的丁仪,“你,你是……”
丁仪起身做了自我介绍,“我是京大丁校长的孙女。”
傅承涛:“……”
傅承涛脸都绿了,原来网传宁鱼红杏出墙的那个对象,其实是个女的!
也怪他没有调查清楚,急吼吼就跑来想给他们难堪,到头来打脸的却是自己。
因为刚一来老宅,就闹出个笑话,接下来的时间,傅承涛着实老实了不少,基本都在沉默寡言地进食。
直到门铃再一次响起。
这次来的人,就是刘馆长无疑了。
此时大家已经用餐完毕,白歆叫佣人将餐盘撤走,桌面仔细擦干净,又铺上崭新洁白的桌布,这才将馆长带来的画铺在上面。
馆长已经给画作上好了保护膜和外层透明框,但每个动作仍旧十分小心,唯恐稍有不慎,会对画作造成损害。
在场对国画比较热爱且有所钻研的人,除了馆长和董事长夫妇,还有就是傅承涛和傅皓月两人。
其他人基本都只能看个热闹,只有他们五个真正能看出门道。
而正是因为知晓这副画作的价值,当天在拍卖会上,傅皓月其实也是一度举牌,想将之拍下来的,可最后却争不过白歆给出的天价。
傅皓月酸溜溜说道:“我就猜到这幅画大概是买下来要送给小叔的,小婶为了小叔的生日,动不动就是豪掷上亿天价,你们可真是伉俪情深啊!”
傅江宏和白歆还未表态,傅承涛倒先笑了起来,“羡慕?”
他慈祥地看着女儿,又拉过女婿的手,把他们两人牵在一起,“没关系,用不着羡慕别人,你们还年轻,今年都不过三十有余,就已经事业有成,谁知道将来会不会青出于蓝呢?
毕竟未来的天下,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老一辈的成就总会过去,到时候的商场,重新大洗牌也未可知。”
傅庭朗笑着点头,“二伯说的有理,我爸妈前些年着实辛苦,好在大哥能力够强,如今已经能帮他们分担很多了。”
言下之意,未来年轻人的商业天下,那也是该由傅知一主导,哪会有他们那两口子什么事?
傅承涛装作没听懂傅庭朗的意思,继续对自家小辈们谆谆叮嘱,实则他说的每句话,也都别有深意。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辅相成,说来惭愧,我和你们的妈妈当初没能做到这点,所以现在不能像你们小叔小婶一样掌握集团大权。
不过好在你们个个都很优秀,一加一总是能大于二的,未来可期。”
众人基本上都听懂了。
傅承涛的一对儿女都被教养的能力很强,女婿手里现在也管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商业头脑还算不错。
儿媳倒不从商,不过她家境好,自己也是国家一级舞蹈演员,自然也算得上优秀,是有资格能和丈夫“相辅”的。
相较之下,白歆的三个儿子,傅庭朗始终没个定性,老大和老三自己选的妻子,一个在做家庭主妇,另一个高中辍学,想也觉得将来不可能有什么前途。
对她们的丈夫,肯定也没有什么助益。
傅承涛说的其他垃圾话,白歆根本都不放在心上,不过是弱者的跳脚罢了。
唯有这点,当真戳中了她介意的部分。
想她白歆一生好强上进,从不示弱,真的是很不喜欢只知依附男人、缺乏自我的女性成为她的家庭成员。
偏偏那两个人都是……唉!不提也罢!
这边。
傅承涛的女婿和儿媳都笑着应了,沈恒更是揽过妻子的肩膀,承诺道:“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像这样的画,将来给你买个十幅八幅,任你挑选,怎么样?”
之前他们两家人怎么阴阳怪气,互相内涵,说到底都和刘馆长无关,他也不想参与到双方的矛盾中,此时听到沈恒的话,却实在忍不住冷笑起来。
无知小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