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川把他扶起来,给他端了杯水,“既然都到这步了,那就帮我们把案子破了吧。”
赵喆:“......怎么帮?”
“暂时还不知道,你帮忙想想吧。”
顾满将他们着半个月的经历也挑着不重要的告诉了他,说完之后摊摊手,“现在就这样了,僵局。”
赵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皇叔呢?”
“嗯?”顾满转身看,空无一人。
赵意川戴上老者给换的新脸皮,换了身衣服,下了山。
巧的很,驿站不远,还都养有信鸽,赵意川拿出二两银子递给驿站老板,借了一只信鸽,写了张纸条,绑在鸽子脚上,又走出去逗了两下鸽子,一松手放了出去。
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站在一块高地,正好可以远远看到顾满正在做饭的背影。
他笑笑,心里有些满足,正准备迈步继续走,就看见屋子里又出来一个人,抱着一把柴火。
顾满赶紧接过赵喆手里的柴,指指凳子叫他坐下。
两人就像一对寻常妻子照顾丈夫一般,赵意川心里瞬间涌出酸意,那明明是她的妻子,怎么能与别人看起来像一对?
想到这里,他加快脚步离开,顾满却觉得有人盯着她,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奇怪地转身继续烧火。
赵意川走得快,没一会儿就站到院子里了,第一句话就是对赵喆的一句:“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不躺着,出来乱跑什么,快进去。”
赵喆被他劈头盖脸的一句弄懵了,还没做反应就见顾满一巴掌拍到赵意川后脑勺上。
语气不善道:“这话该送给你吧,这么大的人了走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赵意川揉着后脑勺,“我有事儿,吃什么饭啊......”
声音渐远,赵喆双手握拳又松开,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没冲出去把这个吃飞醋的发病叔叔揍一顿。
三人吃完饭,简单讨论了一下该怎么处理案子。
现在他们情况特殊,根本无力和钱进抗衡,只得用最莽撞最险的方法。
赵喆的伤实在重,不适合下山,只能躲在山里养伤。
怕错失良机,顾满两人休息了两天就下山了。
顾满跟县衙对面的面馆借了个凳子,摆在县衙门前。
顾满清清嗓子,有些紧张地捏捏手,心一横站上凳子,拿起喊冤鼓旁边的鼓槌,用力敲了几下。
待有行人驻足,她便放声吼道:“我要告状!我要告这县衙知县钱进的状!但我不知道去哪儿告,只能请乡亲们评评理!”
一气吼了三遍才将行人都聚过来,县衙门口站着的人马上冲过来拦她,钱进却刚好出来,拦住了他们,问她:“你告的什么状?为何要告本官?”
顾满看着他:“就是你这个狗官,你害死了我哥哥王重!对没错,东边半条街的铺子都是我哥哥的,如今他却杀了我哥哥吞了我哥哥的所有遗产!钱进,杀人要偿命,你还我哥哥命来!”
人群一片哗然,看她说着就流起了泪,又想到钱进平日的作为,心下了然,嫌恶地看着钱进与旁边的人讨论起来。
钱进眯眼看着她,县里很少会在意一个人的死活,除了亲眷就只有从京城来的那两个人会捏着不放,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待考证。
“你说你是王重的妹妹,你有何证据?你说本官杀了王重,你又有何证据?”
顾满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道:“没天理了啊!亲妹妹要证明自己是亲妹妹啊!杀人犯还活得好好的,亲妹妹却要受这些委屈,没天理了啊!”
人群中不知道谁扔了一只鞋,连带着几年被欺压的愤怒吼道:“狗官,杀人偿命!”
众人立马附和,钱进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官兵拔刀示威叫人群别再附和。
钱进走进两步,顾满赶紧站到凳子上,气势不能输。
钱进眯着眼问她:“那你说我杀王重的证据呢?”
“那日我就在哥哥的客栈住着,哥哥在厨房死的,我也看到了那个脚印,你身后的那个人,对,就是那个穿绛朱色衣服的人,就是那么大的脚,肯定是你指使他杀了我哥!”
这纯属编造,顾满敢这么说就是因为已经过去十几天了,能记住那个客栈所有人是不太可能的,尤其是不重要的人。
钱进却不打算放过她:“谁都能有那么大的脚,你凭什么就说我指使他杀人。”
顾满指着他又哭了起来,“因为我哥哥拿了你贪污、搜刮百姓所记的账本,这些年,你从百姓身上搜刮了多少钱,盘剥百姓,你不得好死!”
这一句话就直接激起了民愤,围观的百姓怒骂着他,将手里能扔出去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钱进被打了个正着,捂着脑袋怒视着众人。
官兵拔出刀四处乱扬着试图让他们闭嘴,但这些年的委屈与愤怒又有谁能懂,一个男人直接跳了出来,冲着官兵怒吼:“狗官!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那官兵怒上心头,直接扬着刀要砍下去,顾满见状用力敲着鼓,边敲边喊:“杀人啦!杀人啦!狗官当众杀人啦!”
众人瞬间被激怒纷纷上前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