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喆与赵永两兄弟刚进城就被夹道欢迎,山东节度使与山东都监齐齐跪拜两人。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进城之后被带着花天酒地了近十天,也不见他们有任何要调查的意图。
到这时,他才察觉出了不对劲,他们根本不打算调查这件事。
而且赵永与他们太熟了,几人之间有一种很迷惑的默契感,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见如故的知己。
但他并非不知道的人,他的这几个兄弟他都有好好调查了解过,赵永无利不起早,哪里会与人一见如故。
这几人之间,定然是见过,至少也是联系过的,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忽然想起赵意川执意带着顾满去至林县,而留他两人与这些个官员周旋,显然就是想将他推入兄弟相残的境地,无论死了哪个,对他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赵意川好漂亮的计谋。
赵喆咬牙切齿了一晚上,第二日在酒楼吃饭时主动提起去调查之事。
那三位才像是想起什么般,面面相觑一会儿。
白获安抚他:“两位殿下方才到我山东东路,待歇息够了,领略了我山东的风土人情再出发也不迟啊。”
赵永立马举杯感谢两位,赵喆无奈,只得也举起酒杯感谢。
当晚,他约赵永出来说话。
“三哥,至林县乃是大县,贪腐是大事,我瞧着那两位也不会轻易叫我们去查,皇叔怕也是有心无力,不如这样,我去与皇叔汇合,你与这些人周旋,待我们破了案子,也好与父皇交代。”
赵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正不知道如何摆脱他呢,如今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笑笑,欣慰道:“九弟为父皇,为皇叔考虑,甚是感人,那便麻烦九弟了。”
赵喆摆出得意的笑,与他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
赵永看着他的背影,自己的这个弟弟出身极差,还极其蠢笨,也不受宠爱,皇帝没少私下表达对他的嫌弃。
但他却依然不自量力妄图竞争皇位,既然这样,那就不能怪他无情无义了。
赵喆走远了才收起笑,转身看了眼已经离开的赵永,看他进了书房,大约又是去商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绕过花园,走到书房后面,窗户映出阵阵光亮,里面传来交谈的声音,赵永果然在和节度使、都坚说些什么。
他蹲下靠近窗子偷听着,虽说也听不太清楚,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赵永将他的想法告诉了两人,那两人担心赵意川会查出什么,思索着处理了他的可能。
赵勇却说:“二位大人不必担心,现下父皇有十七个儿子,只有我们都死光了才能轮得到他,就叫他立了这个功罢了,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胡政摆摆手,“此言差矣,陛下如今对他日夜设防定然是有道理的,我瞧着他的野心不必其他殿下少,这顾家大郎方才立了功,陛下就将顾家大郎的亲妹妹指给他,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赵永摇摇头不以为然,“就算他有什么野心也迟了,父皇现在数着日子过活,只要咱们计划成功这皇位定然是我的。”
三人哈哈笑起来,白获摸着胡子说:“只是这功要是被你这弟弟抢走了,那事情可就不简单了啊。”
皇帝活不了多久了,这个案子会成为皇帝立储君的一个重要参考。
赵永冷笑一声,面露狠戾:“那就不让他活着到至林县。”
两人心里一惊,放下酒杯思忖了片刻,对视一眼,胡政点点头:“我这就安排人处理了他。”
赵喆听的心里一惊,慢慢抬脚转身离去。
他知道自己不会被轻易饶过,好在现在已经知道了,就能提前应付着了。
赵喆第二日半夜便收拾收拾上路了,至林县不远,只需赶马车走个两三天也就到了,但今夜注定不平凡。
他方才出城,身边全是树林,马车上只有他和车夫,忽听一阵风动,马车被一圈黑衣人团团围住。
车夫立马停了车,战战兢兢下了车,求道:“各位大爷,我我我我只是个赶马车的,求您绕小人一命。”
赵喆下车,对他们说:“若是多杀了人,你对你们主子也不好交代,放他走吧。”
黑衣人面面相觑,招招手示意他赶紧走。
这一走不要紧,赵喆趁着他们看着车夫离开时将别在自己腰间的匕首抽出,双脚点地,直接飞到其中一个黑衣人面前,一刀毙命。
黑衣人瞬间反应过来,拿起剑朝着他刺去,刀剑相见,打了起来。
赵喆从不受喜爱,因此功夫也只是乘着各位哥哥学的时候他在角落偷偷学罢了,这些年靠着勤奋好学成就也算不少,却要一直压抑,装作一个废物。
现在终于可以展示身手,他尽情炫技,灵活躲避十几个黑衣人的刺杀,顺手还杀了几个。
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就落于下风,缠斗了一会儿,气力很快耗尽。
无法,只得双脚点地攀着树窜了上去,靠着良好的轻功在树林间穿梭,黑衣人穷追不舍。
赵喆累的眼前发花,终于跳到了树林尽头,却没想到前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