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儿莫要胡言无礼。”谭敬尧忙以眼色阻止了燕策。
安伯忙对安国公郑锋晟道:“老爷,进香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进去吧。”
刚踏进寺庙的门槛,就有一个满头戒疤的僧人迎了上来,双手合十,高宣一声佛号,抬手肃客道:“欢迎安国公。”
郑锋晟道:“我来迟了。”
僧人忙道:“不迟不迟。请。”
谭敬尧与燕策紧随其后。
僧人将郑锋晟和谭敬尧请入大殿,道:“请,请二位上头柱香。”
很快,就有一个小沙弥一手捧了三根香向二人走来,分别把手里的三炷香递给了郑锋晟与谭敬尧。
二人握着香,有模有样地对着菩萨躬身鞠了三个躬,然后就冲上去准备抢头柱香,谭敬尧刚想插到香炉上,却被郑锋晟毫不客气地挡掉了手,燕策趁机眼疾手快得把自己手中的香立即插上。
郑锋晟目瞪口呆,气得七窍生烟。
燕策却不以为然地道:“哈哈,这下我发大财啦。头柱香都让我占到了,今天还不走大运?”
安伯见状,呵斥道:“谭二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策立即嘘了一声,道:“你家老爷故意推开我爹的手,又是什么意思呢?”
安伯怒不可遏地道:“你这么做就是不尊重我家老爷!”
燕策道:“情况是这样的,有钱又有品的人我崇拜,有品但没钱的人我尊敬,但是那些有钱却偏偏没品的人,我确实就鄙视了。”
说到这里,他走到郑锋晟的面前,道:“安国公,你认为你是哪一种啊?”
郑锋晟尚未答话,这时,剑崇跑过来问道:“少爷啊,如果没钱又没品的人又怎么样呢?”
燕策道:“就像你这样咯,用力踩呀。”说着,突然用力踩了他的脚一下。
“啊!”剑崇痛的龇牙咧嘴。
而此时的安国公府,郑奕蓉正在学习练字画画。
她的思绪却飘回到了小时候那副场景。
“我赢了,我赢了。”才七岁左右的谭贞哲放下了背上的郑奕蓉,欢呼雀跃道。
“贞哲,真有你的。”另一个小孩冯延臣挑起大拇指,夸赞道。
谭贞哲得意洋洋地道:“今天我是第一名,你们既然愿赌服输,那就叫我一声大王吧。”
郑卓云不服气道:“我妹妹个子小,所以你才跑掉轻松,下一次,我一定会赢你的。”
冯延臣看向郑奕蓉,打趣道:“奕蓉,这件汗衣你拿回去,当作是贞哲给你的定情信物吧。”
郑奕蓉有些害羞地道:“你在说什么啊?”
冯延臣振振有词道:“背新娘啊,贞哲背了你,那你就是他的新娘了。贞哲长大以后,一定会娶你的。”
大家听了,都纷纷捂着嘴大笑着跑开了。
郑奕蓉回忆起这件事,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另一边,济世堂里。
燕策打了一遍算盘,道:“哇,这个月进账少了这么多啊,难道每个人都去买了风车,吉人天相?”
剑崇道:“少爷,你开的药价那么贵,有客人都被你给赶跑了。”
燕策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劫富济贫,要不然怎么接济他们?”
正说着,之前在寺庙门口碰到的那位落拓中年男人跑了过来。
燕策远远瞧见了,吩咐剑崇道:“真的来了,赶快进去吧。”
中年男人跑到燕策的身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道:“二公子你好,我实在不愿意看到我婆娘受罪,怕她生不下孩子来,我今后有了钱,一定会报答你的。”
燕策指了指凳子,道:“请坐吧。”
中年男人依言坐下了,连连道谢。
燕策道:“我跟你说啊,第一,我想让我爹开心,第二,我不想你的孩子出生之后像我这样没有娘,爹让我给你准备安胎药,我已经准备好了三十包,一天服用一包,只有多没有少,我看嫂子这个月一定能生吧。另外,这可不是我爹叫我给你的,是我自己给你的。灵芝。灵芝啊,很贵的。要是别人,我就漫天要价了。”
中年男人连连鞠躬道:“哎哟,多谢二公子,以后我一定会报答您的。谢谢,谢谢!”
燕策道:“行了行了,不就是灵芝嘛。又不是把命给你,赶快回去照顾嫂子吧。”
眼看着他离开,燕策不由得感慨道:“以后,千万不要像他这么穷,要不然就惨了。”
剑崇安慰道:“少爷,你自己开了一家药铺,老爷经营一家花灯店,祖上还有一大笔家产,就算再怎么样,你也不会穷的。什么时候才会轮到你嘛。”
燕策转过头来,道:“所以说,人呢,千万不能太穷,要不然连尊严都没有了。”
“但是那些有钱,却没有尊严的人又来了。”
剑崇说完,就冲着门外怒了努嘴。
燕策望过去,只见大樟树下停了一顶轻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