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了,屋子黑黢黢的很安静,白苒知道,霍云翎从未将她放在心里,也许他已经回了京市。
也许,这也是惩罚她,驯服她的一种手段。
又过了一夜。
白苒几乎昏迷,霍云翎仍旧没有回来,她强撑着一口气,拖着这副身体,用膝盖向前蹭着。
她不能摔倒。
倒了就起不来,只有两米的距离,她蹭了好久,用嘴衔住狗粮,用下巴和脖子夹住,找到缺口,然后叼住撕开。
里面的小肉干撒了出来,她跪在地上吃进嘴里。
饥饿感褪去,口渴的难耐。
床头柜上还有鱼缸。
白苒顿了顿,将头塞进鱼缸,喝了几口水。
她头抵在柜上虚弱的喘着,等着眩晕感褪去。
然后,有人走进来,将她手脚解开,戴上耳蜗,提起她走出酒店,塞进车里。
白苒虚弱的像个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弄,那人给她吃了一颗巧克力补充能量,然后她听见他打了电话:“霍先生,白小姐吃了东西也喝了水,并没有想要寻死。”
她垂下眼睫,将头转过去,看向车外。
果然都是他驯服的手段,看看她到底想不想活着。
哎。
她不敢死的。
何必呢。
车子开到南山寺庙前,白苒一直未语,有人带着她进了庙里和霍云翎会合。
她看见寺院的姻缘树下有一对男女依偎,阮恋也在这里。
她娇弱的依在霍云翎身旁,看起来男才女貌,很般配。
阮恋看见白苒,亲切的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好像已经忘记一个月之前,白苒还想杀她的事,很大度。
她微笑道:“白小姐,快来,我和云翎正在让大师解签,让他也给你看看。”
“一个杀人凶手,她不配。”
霍云翎走过去揽过阮恋的腰肢,不让她靠近白苒,好像是怕她再次受到伤害,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去吧,不是想看姻缘么?”
阮恋看着他站在白苒身旁,呈保护状态,分明是怕她伤害那个贱人,她恨的牙根痒痒,勉强维持着笑脸。
吸了一口气,她走到姻缘树下,向静坐的大师身前的竹罐子里捏了一签。
她拿着竹签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签语是:设虚,夜静水寒,鱼不饵,笑满长空载月明。
阮恋看不懂,虔诚的递给了大师,他看了一眼,道:“这位小姐,所谓姻缘便是顺其自然,实事求是,不宜做虚幻之事强求,就好像水寒无鱼,空载明月,一场空。”
阮恋脸色猛地一变,握紧拳头,她做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一场空,若不是霍云翎在这,她真想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老头扔进监狱里。
霍云翎轻笑搂着她的腰:“走吧,就你迷信,事在人为。”
阮恋嘟着嘴撒娇,和霍云翎一起离开,那大师却忽然开口:“这位女士,不如你也捏一签,算我送你的。”
白苒怔了怔,半天才意识到说的是她,她摇了摇头,她命不好,算了也是浪费。
霍云翎却忽然来了兴致,道:“去吧,看看你的命到底多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