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早该想到,他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她很想说,霍云翎啊,你别恨了,等爸的病好了,我就把命还给你,替姐姐赎罪。
可他偏偏掐着她的软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苒缓缓低下头,弓起腰手撑在地上,指尖用力抠着地面,阮恋极其满意的坐在她身上,甚至抓着她的头发像挥动缰绳一般。
泪水从白苒眼角滑落,摔在地上粉身碎骨,她趴在地上凝视那抹泪痕,不知怎的,润湿了的眼眶里又涌出了新的泪珠。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别在意了,熬一熬,总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你还有爸爸,你可以撑下去的。
阮恋开心地傻笑着,甚至学着电视里那样一夹马腹,大喊:“驾!”
白苒未动,她不高兴的下马,扯着她的头发拉去了外面走廊,又开始兴高采烈的玩。
“呀,这是什么玩法?”
不知谁喊了一句,很多人惊奇的都涌到走廊里观看,有的眼露讥嘲,有的冷笑轻蔑,甚至有人还拿出现金也想跃跃欲试。
几个名媛不屑的冷嗤:“啧啧,和我家马场的矮马有一拼,现在的女人,真是,为了钱连脸面都不要了。”
“哎呀,要是能能得霍先生青睐,脸面算什么。”
所有人的恶意像刀子一样扎来,即便白苒听不见,也能感到她们的目光在凌迟她。
阮恋狠狠地将她压趴在地上,她的被迫脸着地,一百多的重量压迫她很疼,她咬紧牙关忍着。
可笑的是她也不知在倔强的维持什么,她不是早就没有尊严了,给阮恋下跪道歉时候不就没有了么。
温柔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出来,恶意的拍着她的屁股,道:“驾,畜生,还不赶紧跑!”
白苒伸手去推她:“走开!”
霍云翎走了出去,当着白苒的面半蹲下身,拿出手机给盛川打电话:“盛川,白宴的医药费还差多少?”
白苒盯着他的唇语,绝望的闭上了眼,她趴在地上,不在挣扎,任凭阮恋和温柔玩闹。
霍云翎挂了电话倚在玻璃栏上,看着她像此刻的样子,哪有五年前的意气风发。
真是下贱。
他握紧手机,这心里并没多开心,反而闷的难受。
白苒,都是你自找的,你以为你跑的掉,怜怜在天上看着你呢,夺走原本属于她的恣意人生,你也别想过的安稳。
蒋归慕也走了出来,一手搭在玻璃栏上,一手喝着茶,没看白苒,而是看着楼下的那幅画,此刻已经竞拍到一百八十万的天价。
他勾唇道:“暗恋是感情里来过的第一朵花,这副栀子花下的少年,或多或少勾出人对青涩青春的回忆,怪不得能拍到一百八十万,也不知是谁收藏的。”
霍云翎盯着那幅画眯了眯眼睛。
栀子花?
以前的记忆他还有吧,只是于他来说,没什么感觉。
蒋归慕忽然招手:“三百万。”
拍卖师一惊,很快一锤定音:“三百万一次,三百万两次……”
霍云翎勾唇,语调慢悠悠的:“五百万。”
拍卖厅里安静了一下,拍卖师很快回过神:“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成交。”
蒋归慕笑了笑:“霍先生也有忘不到的青涩?”
霍云翎微微眯起眼,回忆拉长,红与黑的过往,无声慢放,栀子花下的少女倒是没感觉了,被霍词遗弃,断过腿的他,哪有什么过往。
他扯了扯唇,笑了:“两百亿比四十,蒋先生考虑后在与我谈合同的事。”
蒋归慕脸上神色变了变,又道:“霍先生真是一头咬人的狮子,专吃肥肉。”
不远处的吵闹声还在继续,霍云翎看过去,白苒的衣服都被扯开,依稀露出里面白皙,
包厢里有男人也看热闹的走出来,其中一个是京都陈家的二少爷陈科宇。
他上前踢了白苒一脚,一脸坏笑,他拍着身旁的人道:“这女人长的不错啊,我也算是千帆过尽了,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但傍金主能贱到这个份儿上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格局还是小了。”
身旁人是木材供应商顾家的小儿子顾攀,他也上前踢了一脚:“一会儿试试,一个交际花而已,去和霍先生要过来。”
陈科宇搓了搓手,兴奋道:“好啊。”
这就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