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大人已经完全康复。”烈馐回答道。
“萱草的事他知道了吗?”秦晚叹声问。
“鹿大人在颍城外的山涧中为萱草修了一座衣冠冢,想必是都知道了。”烈馐说。
秦晚低垂了眼睫:“荀家在拟我和荀澈大婚的宾客名单,我在想要不要邀请鹿陵。于理来说,我毕竟是以沛郡万氏的身份出嫁,不请鹿陵来不合适。可于情来说……唉……我也不知道。”
烈馐:“娘娘,凡人寿命短短几十载,时间冲不淡的情份弥足珍贵。相比于接到您请帖时的怅然,收不到您作为故友的音讯,才是真正的遗憾。”
听到烈馐这么说,秦晚忽然想明白了:“你说的对,我还是写一封请帖给鹿陵吧。”
回到玉蕊苑,秦晚就坐在桌边考虑要怎么写信给鹿陵。
她写写揉揉,地上的纸团越来越多。
荀澈回府,鲤鱼告诉他秦晚一直在书房内写信。他便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房,一到门口就看到了满地的纸团。
荀澈弯下腰捡了一个纸团悄悄打开来看,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接着他又蹲在地上接连捡了两三个纸团来看,越看脸色越黑。
“啊……到底要怎么写啊!”
秦晚一声抱怨,手下又呼呼团了个纸团,猛地扔了出去。只见那纸团不偏不倚地正巧地砸在了荀澈头上。
荀澈正读着手里的纸团,被突然这么一“袭击”,吓了一跳。
秦晚听到荀澈的声音,这才发现他回来了。
“哎呀!你怎么回来了?”秦晚赶紧撂下笔,匆匆跑到荀澈身边,帮他揉脑袋,“你怎么回来也不发出声音啊?我不是故意砸你的。砸疼了没?”
荀澈黑着脸说:“你写信太专心,自然听不到看不到我回来。”
秦晚低头看到他手里展开的纸团,立刻有点心虚:“你怎么看我写的信。”
说着她一下子将荀澈手里的纸团抢了回来,重新团了扔到一旁。
荀澈看到秦晚这番举动,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了,生气了?”秦晚问。
荀澈酸味十足道:“你从来都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
秦晚看他吃醋,嘴角勾笑:“你就在我眼前,我为什么要给你写信啊?”
“那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也没有写过。”荀澈认真说道。
“那是因为,我想你的时候,想的都是哪怕纵隔千山万水我也要来到你面前啊。”秦晚笑着说,“一张薄薄的纸哪里能承载得了我那么多的想你。”
荀澈被她这么一说,刚刚的醋意全消,不自觉地笑了。
秦晚见荀澈笑了,知道他不生气了,就又坐回桌前拿起笔。
“你为什么要给鹿陵写信?”荀澈走到她身边问。
秦晚:“因为你我婚期将近,我想邀请他来。但是因为萱草的事,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是如果不邀请鹿陵,我又怕寒了他的心。”
荀澈:“那为何不把选择交给鹿陵,如果他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
秦晚抿了抿嘴,摇头道:“我请他,他一定会来。所以我在纠结干脆写一封信告诉他一声就好,也不用他专程这么远来一趟儋州。”
荀澈弯着腰从椅背后抱着秦晚,将下巴放在她肩上:“晚儿,我忽然感觉自己特别幸运。”
“为什么这么说?”秦晚问。
“如果换做是我,突然收到一封你的信,告诉我你要嫁给别的男人,我绝对受不了……”荀澈在秦晚耳边轻声说。
“哦,那假如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秦晚问。
荀澈:“我会去抢亲。”
秦晚掩口而笑:“你来抢我不跟你走,你怎么办?”
“我知道你不会不跟我走。”荀澈自信道。
“那要是咱们两人大婚时,有人来抢你怎么办?”秦晚笑着问。
“那怎么可能?”荀澈道。
正在这时,张妈突然火急火燎地喊着“二少爷,二少夫人不好了”跑到了玉蕊苑书房来。
秦晚和荀澈互看了一眼,觉得奇怪。
“什么不好了?”秦晚放下笔问向张妈。
“二少爷,二少夫人,刚刚大门口来了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自称名叫唐佳,是秦州天水郡人士,拿了一份婚书,说自己是二少爷的未婚妻。”
“什么鬼?!”秦晚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头看向一脸蒙圈的荀澈,厉声道,“荀澈!什么情况!你怎么还有别的未婚妻?!”
荀澈也是震惊万分:“张妈,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孩说,老爷和他爹是至交好友,十五年前他们二人签下一份婚约,约定这位唐佳姑娘的孪生姐姐嫁给大少爷,而她自己则被许给二少爷。”张妈如实说道。
荀澈:“怎么会,我从没听爹说过这件事。”
“老爷这些年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张妈叹气道,“这姑娘一找过来,他才把这件事想起来。”
“那她们家为什么早些年不提此事,现在才突然出现?”秦晚疑惑道。
“据那位姑娘说,在几年前,她父母去世,这婚约也是在她们姐妹二人收拾父母遗物时翻找出来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