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陇南军报后没几天,宁锡昭带兵回到了寒城。
在朝堂上立功封赏,下朝后在尚华殿开宴会庆祝。
缈缈在上百件宫裙中终于挑了一件最满意的藕白色白山茶刺绣锦缎夹袄小宫裙,穿上后又让流萤给她梳头发。可是流萤给她梳了好几个九州最流行的女童发辫她都不满意。
秦晚走到缈缈身后,从流萤手中接过梳子,随后简单给她梳了个丸子头,看起来可爱灵气,不失俏皮。
缈缈很满意秦晚给她梳的头发,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很是欢喜。
庆功宴并不大,宁亦和官员们喝着喝着酒就开始讨论公事,好好的一场宴会就变成了税务讨论会。
秦晚听得无聊,却见缈缈津津有味。秦晚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她这个女儿了。
秦晚离席走到花园里透透气。
花园里积雪如盖,映着空中的弦月,皑皑无瑕。
这雪景让秦晚想起来仓名山,不由地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为何叹气?”
宁锡昭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秦晚身后。
秦晚转过身,看到月色下少年清俊的脸庞,轻笑道:“看来锡昭和我一样,听烦了里面文官啰里八嗦的公事。”
宁锡昭拱手行礼答是。
“今日是你的庆功小宴,按理说你才是主角。可是那几个没眼力见的文官非要拉着陛下说事,咱们陛下也总是以公事为重,你不要生气。”
“微臣不敢。”宁锡昭有些拘谨,但礼数周全,仪态端正。
秦晚想起他小时候的模样,笑着说:“谁能想到当年你那么可爱软萌,今天会长成这么英朗的小伙子,还能带兵铲除魔物,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宁锡昭:“娘娘谬赞。”
秦晚:“对了,我给你的那把弓你用着顺手了吗?”
“神弓之力不同凡响,只是锡昭武学不足,尚不能发挥其神力的一成。”宁锡昭一谈到他的宫,眼里就有了光。
秦晚:“本来我也想过给你找一把在天界天街武器行的普通天弓,但是想想还是向友人要了这个给你,也算是你武器上一步到位了。但是我也能想到它可能不太好上手,所以你还要更加努力。”
宁锡昭:“是,娘娘。”
秦晚又问:“你在陇南可有受伤?”
宁锡昭本能的想说没有,可一刹那的时间他就改变了主意,回答说:“伤了胳膊。”
秦晚一听,立即关心问:“严重吗?”
宁锡昭伸出左臂,挽起袖子:“不严重,划伤而已。”
秦晚看着他从手肘到手腕全缠着绷带,感到吃惊。宁锡昭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受了伤,她感到心疼。
“能拆开包扎我看看吗?”秦晚问。
宁锡昭没用犹豫,立刻一圈圈解开了绷带,一道足有二十多公分长的伤口被用线缝着,看上去触目惊心。
“天呐!”秦晚抓着宁锡昭的手腕,看着那伤口,“伤的这么严重!”
说着,她口念向小白大人学的疗伤法诀,并指做印,施法为宁锡昭疗伤。
宁锡昭的伤口在秦晚的法术下,慢慢愈合。那些线也自动脱落,最好变作一道疤痕。
“我刚刚学习治疗之术,只能帮你加快愈合伤口,但是无法做到完好如初。”秦晚有些惭愧地说。
宁锡昭见秦晚帮他疗伤,强忍心中喜悦和脸上笑意,低头拱手道:“多谢皇后娘娘!”
“不用谢我,”秦晚温柔地笑笑,“你选择从军从武,虽然受伤总是难免,但还是要注意安全。”
“谢娘娘关心。”宁锡昭听着秦晚的声音,感受到她真实的关切,此时的心情远比朝堂封赏宴会庆祝更加愉悦,他甚至后悔没有多受一些伤来得到秦晚更多的注意。
“又说谢。”秦晚笑着说,“你现在这般正经的样子可没有小时候可爱,小脸吃的圆乎乎的,身上也圆滚滚的,不像现在这样又高又瘦。”
宁锡昭被秦晚说的有些害羞,若不是月色之下,秦晚一定会发现他脸红。
“好了,我准备回重华殿,如果陛下问起来,你如实说我提前离席就好。”秦晚看看天色,实在不想回去假模假样地听官员们谈公事。
“是。”宁锡昭行礼道,“锡昭恭送皇后娘娘。”
他望着秦晚离开的背影良久,目送她走出花园,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这才准备转身回尚华殿。
可他刚一回身,就看到缈缈披着一件纯白的斗篷站在雪地里,同一种带着愤怒和些许悲伤的眼神看着他。
宁锡昭微微蹙眉,拱手道:“参见公主殿下。”
缈缈咬了咬嘴唇,大步走到宁锡昭面前,抬起头,招手让他弯下腰来。
就在宁锡昭俯身向她的瞬间,缈缈一下子抓住了宁锡昭的前襟:“宁锡昭!我警告你!把你对我母后的心思咽回肚子里!”
宁锡昭愣住,他看向缈缈的眼神,知道她没有在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