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擦干眼泪,被宁亦拉着手进了他的营账内。
在账内,宁亦将秦晚拉到榻边坐下,望着她的白发金眸和她脸上那半块木面具,眼神里全是难掩的心疼。
秦晚看着宁亦的眼神,立刻低下了头,用头发挡住了脸:“你别看我,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现在还弄成这个样子……”
她这么说,让宁亦更是心如刀绞般的疼:“让我看看。”说着,宁亦就要抬手去碰秦晚的面具。
秦晚惊恐地猛然退后,接着用翅膀挡在了她和宁亦之间。
宁亦的手悬在半空,怔了怔,又收了回来。
秦晚深呼吸一口气,她决定将他们再遇的情绪放一放,因为她还有正事要做:“宁亦,我有事得让你帮我。”
“什么事?”宁亦问。
“仓名山前阵被燕北海崖居住的陆枭一族入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有一部分族人被陆枭族俘虏,我要去救他们……你能不能带人帮帮我……”秦晚藏在翅膀后面,认真地说着。
“你要借我的兵去攻打妖族?”宁亦问。
“当然,让你的北戎军和妖族作战确实有点过分,但是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秦晚咬了咬嘴唇说道。
“好。”宁亦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秦晚听宁亦利落地答应下来,心里十分开心。
“不过,你得跟我说说你要攻击的那个妖族所在的位置,还有地势、人数,毕竟对方是妖族,我们得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宁亦正色问道。
秦晚觉得宁亦说的有理,立即说:“我前两天去过那个燕北海崖侦查过一圈了,可以很详细地跟你说。”
“那你能大概画下来吗?”宁亦问。
秦晚:“可以。”
宁亦:“那我去拿纸笔,你来画。”
秦晚听着宁亦起身走开,她大致回忆了一下燕北海崖的样子,撸起袖子,立刻收了双翼,准备去画。
可就在她收回双翼的一瞬间,才发现宁亦根本就没有去取纸笔,而是就站在她面前。
接着,宁亦毫无预警地猛然将她推倒在软塌上,抓住她想要反抗的双手,接着用一只手将她的两支手腕死死压制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摘掉她的面具,一把扔到了不知什么地方,随后如海浪扑岸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秦晚大惊,妖瞳猛张,痛苦地想要找回她的面具。
可宁亦不管不顾,思念与爱恋矫揉纠葛,如烟花绽放于海岸,如陨星跌入深潭,化作猛烈而狂浪的亲吻,强迫秦晚放下所有的抵抗和执拗,逼使她从容就范。
秦晚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要被宁亦抽干,窒息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待宁亦感到秦晚紧绷的四肢慢慢绵软下来,这才抬起头,温柔凝望着她带着气怒埋怨的脸。
秦晚将头转向左边,将脸上的疤藏起来,咬牙恨道:“宁亦,你太过分了!”
“过分的还在后面……”
说着,宁亦剥开她的外衫,将目光落在她心口辟霄剑留下的伤疤上,轻轻吻了上去,心痛地问道:“这伤很痛……是不是?”
秦晚感道从心口到四肢一阵酥麻,控制不住地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也没有很疼……而且现在也都好了。”
“……”宁亦的吻像夏日里掠过花丛的暖雨,像浮过戈壁晴空的软云,像星空下层层叠叠涌上沙滩的浪花,又像释放于月下璀璨下坠的烟火。
如此美好的缠绵,秦晚根本无法拒绝,只能任由他尽情“诉说”着对她的想念,如潮水般将她狠狠淹没,她能做的抵抗唯剩轻忍着自己难控的声音,不让营账外的兵将们听到。
待微雨停歇,繁花落尽,秦晚融化在宁亦的怀里。她接连飞了四个整日整夜,又被宁亦这般折腾,困倦地睁不开眼睛。她暂时什么都不想去想,让精神和身体都放空,很快便睡了过去。
宁亦将秦晚搂在怀中,一手抱着她的肩,一手揽在她的腰上,恨不得让她融入自己的肌骨,再无法让她和自己分离。
秦晚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待她醒过来时,账外已是夜晚。
而宁亦此时仍旧抱着她,他不知何时醒了,或者根本就没有睡,仿佛就这么一直看着她一样,让她微微惊讶:“宁亦……”
宁亦见她醒了,还没等她说什么,就又封上了她的嘴唇。
秦晚无奈又无法控制地迎合。除此之外,她又能怎么办呢,宁亦是她放不掉的琴,舍不掉的命,渡不过的劫。
许久,宁亦才又放了她。
“好了宁亦,”秦晚拉着毯子遮着身子坐起来,皱眉道,“我真的很着急去救雪枭族的人,你也真得得帮我。”
宁亦也随着她坐起身,点头道:“好。”
于是两人穿上衣服,举着灯来到桌边。秦晚将看到的燕北海崖的地形画给宁亦,接着两人研究了一整夜作战方略,终于在黎明前定下了围攻陆枭族的办法。
“那就这么办,我们分兵两路,我去游说游隼族相助,而你带着北戎军向燕北海崖进发。”秦晚利落地盘起头发,走出营账,准备离开北戎军营。
宁亦不舍地拉住她的手腕,又亲了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