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从水镜中得知一切后,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大口气。
她觉得冯浔很厉害,能把她的魂魄送到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让她修完了九年义务教育和四年高等教育,终于锻炼出了一颗可与命运抗争的心,并将她无用的理想主义思想,彻底改造成了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想,成为一名新时代的四有青年。
单凭这一点,秦晚要给冯浔大大地点一个赞。
不过或许是祖国建国后破了四旧,她这个违背唯物主义核心观点存在的生物,最终还是被踢回了这个世界,但在祖国学习的这些年,比她过去数万年的修行收获得还要多得多,受益匪浅,实属难得。
但凡要是现在的秦晚碰到之前的事,呵呵。
公子路让她出卖韩俢宁,做梦去吧!先把公子路卖给韩俢宁再说。
至于宋君丞,那她挺着肚子也能跟他私奔了,带着娃上不了战场,也可以在后方给他加油助威,摇旗呐喊。她要分分钟干了大燕王朝,让宋君丞一统山河,看谁敢说个不字。
再说居思澜,秦晚真是气自己是个废物,他敢出轨丫鬟还冷暴力,那她得刀劈了它昙花书苑的门,在举着火把咆哮:“居思澜,你二大爷的,这日子能过得过,不能过也得过!信不信本姑奶奶把你这居家大宅给烧了,看你还敢不敢嘚瑟!生孩子我想生生,我不想生,所有催生的都给我滚蛋!生育权是姑奶奶作为女性的基本权利,谁也别想拿这个要挟我!”
越想越生气的秦晚,一脚踹向脚边的大石头,扭头撇着嘴问:“冯浔,我以前那么窝囊的吗?”
“……”冯浔没有回答。
秦晚“啧”了一声,揉了揉眉心:“这水镜里全是我的黑历史啊……往事不堪回首,真是想起来就恨不得扇自己。怪不得我自己都不想想起来这些事,呼,还是忘了得好。”
冯浔:“……”
秦晚:“冯浔大人,你是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冯浔:“……”
秦晚:“那你那时候眼真瞎啊!”
冯浔:“…………”
秦晚耸了耸肩膀,伸了个懒腰,左边抻抻胳膊,右边抻抻胳膊,然后左右伸平双臂,来了个肩周大回环,然后淡然地笑笑,对冯浔说:“虽然这些记忆很糟糕,但知道了后,现在我反而觉得还好。宁亦对我还不错,我们俩磕磕绊绊的,也走到现在了。月老不是说,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可以挑战一下他手里那本记录姻缘的书,给自己拼出一道姻缘来。毕竟当年的某位青丘女君不都成功了,我未尝不能试试呢?”
冯浔:“晚晚,你答应过我……”
秦晚赶紧摆手:“不算不算,我答应嫁给你的事儿不认了。再说我也不是自己主动回水园来的,是被那个可恶的巫祝神婆丢下来的,不能作数的。”
冯浔气恼,却见秦晚耍赖地一笑,眼眸清凉,内心决绝。
秦晚变了,她不再是那个一门心思追逐爱情的小仙女,而是学会了思考和权衡,即便骨子里仍然倔强又执着,但却更有力量,难再被击倒了。
冯浔觉得是他小看了现在的秦晚,她不知不觉已经能承载住更多的荆棘和疼痛,并找到一条给自己的出路。
“冯浔,送我回宁亦那里吧,放心,我能扛住这次的人生,这次我不会再让它变得像原来那般糟心的。”秦晚双手抱拳,向冯浔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冯浔沉默良久,终是在秦晚乞求的目光中点了头。
……
人界,池州水岸,月明星稀,正是午夜子时。
冯浔亲自将秦晚送上水面,然后在她眉心一点,传入一丝神力:“自此之后,你即可在水中自由呼吸。”
“真的吗?!”秦晚摸了摸额头,“那我岂不是掉到水里也不会淹死了!”
“虽然如此,但也可能会被鱼吃了。”冯浔道。
秦晚努了努嘴:“河神大人,您能不能盼我点好。”
冯浔:“若有困难,随时来水园找我。”
秦晚想了想:“您的水龙把我家宁亦伤的那么重,我听说河神的丸子包治百病,给我点您的神药呗?”
冯浔无奈,抬手幻化出两颗药丸,放在了秦晚手中:“此药可解水毒,疗伤极佳。”
秦晚收下药,又腆着脸说:“那您以后能不能不要让长河随便发洪水?”
冯浔看秦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脸色冷了:“……”
秦晚才不管冯浔高不高兴,更加“恬不知耻”道:“至少在宁亦当着皇帝的时候不要随便发洪水,还有就是如果我以后有了儿子,我儿子要当了皇帝,您也不要随便发洪水,我孙子嘛……那我管不了那么多。不过能不能也不要大旱,更不要大涝,最好年年风调雨顺?”
冯浔的目光也冷了下来:“晚晚,得寸进尺了。”
“嘻嘻,拜托了,河神大人,您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呗。”秦晚脸皮已经比城墙还要厚了。
冯浔呼了一口气:“我能答应你这百年间,九州水系不会经历大的洪涝,但至于能否风调雨顺,那是龙王的事,你求错神了。”
“谢谢您,河神大人!”秦晚笑得灿烂,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