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宁亦的登基大殿成为了整个戎国最重要的事。
因为宁亦的后宫空荡荡没有人,再加上流萤的能干,秦晚反而能在所有人都忙得晕头转向时偷得清闲。
秦晚几乎把重华塔内所有关于天界的书都翻了一遍,仍旧无功而返。索性她也就不再把这件事当回事,随他去吧。
可就在她从书架梯子上下来时,忽然脑海中又是一阵眩晕,让她不得不靠在书架上,闭上眼睛。这时一股景象再次涌入她的脑海里:
蛮荒的戈壁,她坐在一处关隘的箭楼顶上,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陶埙,正吹着一个悠扬的调子。忽而有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唤他:“晚晚,要不要吃烤兔子……?”
秦晚想回头去看那人是谁,可当她转头时,一下子撞到了书架上,头顶的书哗啦啦地掉落,噼里啪啦全都砸在了她的头上身上,直接就把她砸醒了。
“痛痛痛……”秦晚揉着脑袋,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她一边把地上的书捡回书架,一边回忆着刚刚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片段。
那个叫她吃烤兔子的男人是谁?为什么听到那声音,她会觉得有些难过。
秦晚不解为什么这样的影像会突然闯入她的脑海,让她有了一瞬间跌入梦境的感觉,可这梦境又太短,短到只是一个片段。
秦晚从书案上找出纸笔,把这个短暂的影像记录下来。
她冥冥中觉得,这些信息格外重要,重要到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穿越时空,为什么会不断重生,为什么经受天雷可以不死不灭……
秦晚觉得她还没有心大到可以放弃追求真相,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快步走出重华塔。
……
戎国天牢。
秦晚下了马车,来到天牢守卫面前,亮出自己的身份玉牌:“前太卜令是不是关在这里。”
那守卫一看那玉牌,立即躬身行礼:“卑职见过秦夫人,前太卜令确实关押在此,请随我来。”
秦晚进入天牢,跟着守卫来到一见肮脏恶臭的牢房门前。
守卫打开牢门,秦晚钻进去,只见那太卜令一身囚衣,萎缩在角落。
当他转过头看到来人竟是秦晚时,立即惊诧地立即跪在她面前不住叩头:“秦夫人饶命!秦夫人饶命啊!都是常国公让我做的!都是常国公想要害夫人您啊!”
秦晚冷眼看着他,沉声道:“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你只要好好回答我的话,我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太卜令一听立刻回答道:“夫人尽管问,小的一定老老实实回答,不敢扯谎一句。”
“我记得你那日说过,在祭祀大典上占卜的时候出了岔子,到底是什么岔子?!”秦晚问道。
太卜令想了一下又在地上叩头道:“夫人,都是常国公让小的做的!夫人饶命啊!”
“别求了!老老实实交代!”秦晚厉声道。
“那日常国公让我在龟甲上做了手脚,按理来说那龟甲碎裂的地方应该是‘宁王必反’四个字,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南女业凶’……”太卜令如是道。
秦晚大惊:“你说什么?那个关于我的卜辞不是你们设计的?”
“不是不是,那卜辞是真的,而且也用您的血烧过了……为此,常国公还将小的骂了一顿。”太卜令委屈道。
秦晚思考了一下,问太卜令:“这四个字的解释,除了我是容国的灾祸外,还有没有别的。”
太卜令想了想确定地回答道:“这四个字还可以解释成:夫人与容国的缘分危险了。”
“什么意思?”秦晚面露讶色。
太卜令道:“‘业’也有缘分之意,而“凶”除了灾祸之意,还有危险的意思。所以这句话也可以解释为,来自南方的您与我戎国之间的缘分存在着危机,示意当权者要重视这个危机,尽快修补。”
“你这是故意瞎解释给我听的吧?!”秦晚冷声道。
太卜令连忙摆手:“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随便去问任何懂得卜辞之人,也可自行翻阅卜书求证。”
秦晚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又问道:“那为什么会说我与容国的缘分会出现危机呢?”
太卜令摇头:“所谓缘分,即是两者之连系,若说缘分之危机,自然是夫人将会离开戎国之意。”
……
询问完太卜令,秦晚坐上回宫的马车。
看到宫门时,秦晚心中有了隐隐的不安,她有一种预感,很快她就会离开戎国,离开宁亦,离开这里刚刚熟悉的一切,可她却不知道原因。
秦晚来到重华殿,宁亦正在殿中等她。
自从取得宁弦的退位诏书,他们就从摄政王府搬入北戎皇宫居住。秦晚本想找个僻静的宫殿住下,可宁亦以陈年失修为由,让她留在重华殿里陪他。
看到宁亦,秦晚鼻子有点酸酸的,她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离开眼前这个男人。
宁亦看到她,微笑道:“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去了趟天牢,见了见那个太卜令,他已经承认了他在龟甲上动了手脚,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卜辞。”秦晚三分真七分假地说道。
宁亦叹气:“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