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带着秦晚苏瀚来到位于颍城东南的鹿宅。
秦晚谢过老兵,轻轻敲门。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鹿陵。他看到秦晚时,十分震惊。
“鹿陵,一会儿我在和你解释。”秦晚指指苏瀚,“他受了箭伤,估计伤口已经感染,请你快救救他!”
秦晚没有时间寒暄,她感觉苏瀚的体温越来越高,精神也越来越差。
鹿陵见状没再多问什么,先帮秦晚架起苏瀚,将他带入内堂,迅速开始帮他治疗伤口。
秦晚在鹿陵旁边帮他打着下手,烧水,抓药,熬药……她做的干净利索,丝毫没有意识到她也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精力和体力都到了极限。
“咳咳……”秦晚无意识的轻咳了两声。
鹿陵此时已经帮苏瀚重新包扎好伤口,让他吃点东西后就服药睡下了。
鹿陵走到秦晚身边,关心地问道:“怎么咳嗽了?”
秦晚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能是累着了,没什么要紧的。鹿老将军呢,我来了还没跟他打招呼。”
“父亲在溧阳训练水军,并未随我回到沛郡。”鹿陵解释道,“你先去后堂沐浴,再好好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好。”秦晚点头。
鹿陵唤来一名叫萱草的侍女,让她带着秦晚去沐浴更衣。
秦晚泡在温水里,整个人才舒缓下来。
她闭着眼睛回想他们在洛城的经历,思考着为何宁亦会要设伏杀他的问题。
秦晚想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宁亦的目标是杀掉宁景成和苏瀚,而她只是被殃及的池鱼。
想到这里,好像一切又都说的通了。
她清清爽爽地洗干净头发和身子,换上萱草送来的海棠色沛郡女裙,照镜子时觉得这才是适合她这张脸的衣服。
“咳咳……”秦晚又咳嗽了两声。
萱草赶紧给她送上一杯药茶,让她除除来得路上沾染的湿气。
她吃了些东西,睡在了鹿宅的客房里,枕头是带着淡淡香气的药枕,被子里是晒过阳光的味道,褥子非常柔软,她感觉自己像是睡在棉花上面,秦晚感到许久未体会过的轻松,慢慢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她起身就去看望苏瀚。
苏瀚此时已经醒了,鹿陵正在帮他换药。
秦晚没有顾及地走到房间内,看到苏瀚没有穿上衣趴在床上,她直接走过去问鹿陵:“他怎么样了?”
鹿陵微微蹙眉,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只是点点头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康复还需要时间。”
苏瀚听到秦晚的声音,回头给了她个微笑:“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鬼才担心你。”秦晚白了苏瀚一眼,“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在这里可给我老老实实的。”
苏瀚咧嘴一笑,点头答应。
鹿陵给苏瀚换完药来到院子里,秦晚跟着他出来。
鹿陵问:“他是西狄人?”
秦晚点头,她不准备瞒着鹿陵:“他就是西狄八王子苏瀚。”
接着,秦晚将她如何前往西狄,又在西狄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又是怎样从洛城辗转来到沛郡的过程挑重点地讲给了鹿陵。
鹿陵听完,心情复杂地看着秦晚:“你说宁王殿下在洛城伏击你和苏瀚……估计就像你说的,他可能并不想伤你,但在那种情况下,他还是要以抓捕苏瀚为先。”
“鹿陵,我知道苏瀚这样的身份等同于通缉犯了,将他带到你这里我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等到他伤好后,我就会带他离开,绝不给你添麻烦。”秦晚道。
鹿陵并不在乎苏瀚是不是宁王的通缉犯,他在乎的是别的事情:“难道你对他……”
秦晚一听,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跟他之间啥也没有……按理说,我应该直接杀了他而不是救他,但是我还要利用他做些别的大事,所以必须让他活着……咳咳……”
秦晚话没有说完,接着又是几声咳嗽。
鹿陵抬起她的手腕,直接为她诊脉:“肺气不宣,应是着了风寒,我一会儿开个方子让萱草给你煎药,你要按时喝,千万别再严重了。”
“嗯嗯。”秦晚乖巧点头。
无论何时,只要有鹿陵在,她都会觉得莫名的安心。
“鹿陵,你知道怎么能获得西狄的情报吗?”秦晚问向鹿陵,她现在非常需要知道西狄的动向,一是苏瀚绝对会想发设法回到西狄;二是她想知道她和孔箐的计划进展如何。
鹿陵思考了一下:“沛郡有专门倒卖各国情报的暗渠,不过价格十分昂贵……但是公主你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去暗渠试一试,或许可以以低廉的价格买到这些消息。”
秦晚一听鹿陵这么说,简直要开心到飞起,看来她万安公主的身份可以在整个沛郡横行无忌。不过她又转念一想,她不能太过高调,万一宁亦知道她带着苏瀚在这里,肯定会派兵来抓,那就会破坏孔箐和她的计划,所以她必须保持低调,不能让过多的人知道她本人就在沛郡。
当夜,秦晚跟着鹿陵来到暗渠,见到了情报商人,在亮出颈后刺青后,那情报商人直接跪在地上给秦晚磕了个响头,说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