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谢师姐了,多亏师姐,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他真的心思纯善又天真,弱小又无助。
但其实,宴春和那些大马猴猪肝脸,从一开始想得就没有错,尹玉宸就是要自己化用那两条开智阴阳鱼。
他拜入外门两年,苦苦修炼,奈何资质太差,日夜不休也只入妄境初期罢了。
这一次宗门大比,外门也要比的,内门还要在外门之中阔选弟子,只要比试名字靠前的。
尹玉宸修为不济功法不精,想要博得名次,必定要短时间内剑走偏锋才行。他本是打算强行化用阴阳鱼,在大比之前强提境界,至于会有什么样的后患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必须进入内门!这样才能离他想要靠近的人近一些。哪怕一辈子只是做个内门杂鱼,他至少……能时常看到她。
尹玉宸想到这里,几乎要流泪。
老天总算是开了一次眼,谁能想到,他竟然在这种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她。
他白布之后猩红的眼睛,片刻也不肯从她脸上挪开,虽然不满足于只是这样朦胧看着她,却不敢掀开白布直视她。
现如今她竟要护着他,要帮他,他怎会不听她的话?
“师姐怀瑾握瑜,”尹玉宸认真道:“必是内门中翘楚,令人高山仰止的存在。”
宴春只觉得这小师弟不仅善良单纯,嘴上还抹了蜜糖一样,把她都给说得不好意思了。
她“哎”了一声,抬起手挥了挥,“快别说了……我肯定帮你就是了。”
她算个屁的翘楚啊,她连灵府都玩裂了,说不定命不久矣。但是任谁听了这样的奉承也不会不开心的,尤其是尹玉宸说什么都笃定认真。
他慢声细语,那张清隽的脸上带着不谙世事的孩童般的纯善,说出的话也不带半点曲意逢迎,让人觉得熨帖极了。
宴春自小修为稀松,仗着出身和大师兄的庇护随心行事,为人也是一塌糊涂,否则不会闹到如今这种境地。
亲近之人只会要她“不要胡闹”,嫉妒她之人恨不得她登高跌重。还真没有人这般真心实意地夸赞她呢。
虽然名不副实,但宴春美的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那你今晚不要回去了,免得挨揍。”宴春说:“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那对阴阳鱼?”
反正她就要被抓回去了。毕竟她用这法器归真,是大师兄炼制的,就算迟些,他总能找到破解的诀窍。
但宴春难得和一个人这么聊得来,这小师弟话不多,还不问东问西,尺度把握得特别好。宴春意犹未尽,还想再和这个小师弟说说话,毕竟被抓回去,想再跑出来,就不容易了。
可她这番情态,要是换个人,绝对要怀疑宴春是故意的了。
男女之防呢?戒备之心呢?
之前用那种蹩脚理由对人又是亲又是啃又是抱,现在还做出这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要是换个心术不正的男弟子,就地将她收拾了,逼她签下道侣契约,再借着她的身份进入内门,实在容易。
最不济她这副样子,还能杀人夺宝。毕竟宴春的储物袋,随便拿出一颗就是上品丹药,还罩着这种连高境修士都能屏蔽的法器,连尸体都不用专门处理,罩住就行了,很显然是一头自己钻入怀中的大肥羊。
尹玉宸绝不是什么心术端正心思纯善之人。
宴春不光不赶他走,甚至要和他一起去后山看鱼,尹玉宸袍袖之中手死死攥紧,在白布的遮盖之下,闭了闭眼睛。
这一瞬间,他脑中想到了很多种能和她捆死在一起的办法。个个都卑鄙无耻,却最是好用。
最好用的当然是迫她双修,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到时候就算是她的父母,也绝对没法将他随便打发了的。
那样他就能永远跟她在一起,甚至肆意亲近她,掠夺她,摘掉这遮眼的白布,捏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如何占有她!
这是尹玉宸最擅长的手段。
他因为生长在污浊之处,接触的都是腌臜之事,会的炮制人的手段多不胜数,足以让她无法承受,她已然灵府开裂,身体都时常不受控制,到时候要她做什么,她会不从?她敢不从?
可是这千万般地臆想,扭曲恶毒的手段,在尹玉宸的脑中过了一番,再对上宴春那双秋水映月一般的清澈眼睛之时,便全都灰飞烟灭了。
他永远不可能对她那样。
即便是他只要想想都兴奋到骨缝发痒。
“好啊,说了送与师姐的,这便带着师姐去看。”
尹玉宸听着自己干涩的声音,将语调竭尽全力地放轻放柔,对宴春说:“那我能拉着师姐吗,去那边有一些小石子路湿滑,不太好走。”
“当然,我们要离得近一些,要不然归真罩不住我们两个!”宴春开心地朝着尹玉宸身边凑了凑,和他肩膀挨着肩膀站在一起。
尹玉宸从摔下树坑开始,便一直很被动,无论宴春对他如何,他绝不主动伸手。
并非是他多正人君子,而是最开始的震惊过去之后,他怕自己一伸手,便控制不住要干出什么会让他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来。
不过和宴春待了这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