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秋婉一个小姑娘被那么多人打,杨氏纵然心中不忍,却也强迫自己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
这已经不是什么小事了,而是林秋婉要毒害他们一家,毒害她的两双儿女。
杨氏什么都能忍,可有人动她的孩子,她就忍不了了。
林正石也怔怔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两个字——砒霜。
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老宅那边,想到了病重的老爷子,以及另外两房的人。
林秋婉只是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狠的心肠,给他们家水井里下毒,还是砒霜这种剧毒。
他心里猜测,这个说不定是老宅那边的人授意,让林秋婉来干的。
越是这样,林正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打死她!”
村民们义愤填膺,恨不能直接扒了林秋婉的皮。
林秋婉跪在那里,眼泪止不住的流着,身体承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拳头。
她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就算不死也可能会被抓去官府,官府那些衙役根本就不是好东西,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她。
她的心里有着不甘心,也有着悔意,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时光倒退,她一定不会这么做。
只是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她的脸色苍白,心中充满了绝望,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婉儿!婉儿!”杜氏焦急地叫喊,可怎么都挤不进人群中。
在挤的过程中,不知道是出于意外,还是某些人故意的,杜氏自己都不小心挨了几拳,疼得龇牙咧嘴的。
院子里,里正眼见着快要出人命了,连忙抬手喊停。
“都别打了,别打了!
再打下去,出了人命,这里一个人也跑不了!”
村民们虽然都在气头上,但里正的威严尚在,加上他的话也的确有道理。
为了这么一个给全村人下毒的林秋婉,而把大家伙的性命都搭上,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终于,如雨般落下的拳头,终于停了下来。
而此刻的林秋婉,早已经瘫坐在地上,身体到处都挂着彩,以嘴角的血迹最为鲜亮,引人注意。
“呸!”
不知道是谁,一口唾沫吐到了林秋婉脸上。
有洁癖的林秋婉,此刻连叫喊的力气也没了,任由那口唾沫从脸颊上划下,又滴落到她的身上。
这场面,看得林秋意一阵恶心。
“婉儿!娘的婉儿啊!”杜氏抓住机会,终于挤过人群,扑到了林秋婉身上,将她抱入怀中。
看着林秋婉身上的伤痕和血迹,杨氏更加心疼得掉下泪来。
她回头,看着众多村民,不甘心地喊出声来:
“你们怎么能这样!婉儿她还是个孩子啊!
就算她做了什么,也不至于把她打成这样吧!”
林秋意闻言直接就翻了个白眼:“二伯娘,我可记得之前我在家里犯了错,你们都说要把我往死里打。
“我当时还不过是拿了本就该属于我们家的部分东西而已,婉儿姐她现在可是想毒害全村人的命。
“哦不!她已经不是想了,她是直接付诸于行动。要不是被我发现,那估计到了今晚,全村人都要没命。
“婉儿年纪比我还大一岁吧,当时都没有人把我当孩子看,现在她犯了错,反倒成了孩子,要全村人都让着她了!这是什么道理啊。”
“你!”杜氏气得瞪向林秋意。
她女儿这样,都是被林秋意给害的,现在林秋意还在火上浇油,她真是恨不能上去撕烂林秋意的嘴!
“你别在这里给我乱说!村里的人都死了吗?没有死!大家都还活得好好的!
“既然都活着,那就证明我家婉儿没有犯错!你们凭什么要这样打她!
“你们敢这样对我婉儿,信不信我立刻去报官,把你们这群刁民全都给抓起来!”
杜氏心里本就看不上村子里的人,在镇上住了几年,她就觉得自己是镇上的,和村里的泥腿子不同。
此刻情急之下,不经脑子思考,直接把自己心里的话给吐了出来。
“好啊!报官就报官!”
人群中,顿时就有人附和道,还冲着杜氏和林秋意冷笑:
“我们现在就去报官,倒是看看官差来了,到底是抓我们,还是抓你这个给村里人下毒的女儿!”
本想让这件事和平解决的里正,在听闻杜氏这话后,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杜氏这话什么意思,是要林秋婉把村里的人都给毒死了,她才满意?
要知道林秋意家这口井,平日里解决了这附近一二十户人的打水问题,让他们都不至于再跑到村口那边去排队。
那一二十户人平均下来,每一户都至少有七八口人。
这都是一百来号人了。
而晚上林秋意家的烧烤,更是卖给了大半个村子的人。
就连他们家的,偶尔也会过来买上一些。
林秋婉给这口井下毒,可不就是奔着全村人的命去的。
他冷冷地看向杜氏,用阴沉的语气道:
“真叫来了官差,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