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奇怪的是,这风停的也奇怪,只一阵,便又没了。
而再听到的便是老太太墓坑旁传来的慌乱的声音。
“棺材?棺材没了,有鬼啊。”
“诈尸了!诈尸了。”
这声音便像是瘟疫,一下便传开来,墓坑前最先见到的几人也都慌张的朝外跑,接着稍稍远些的也见到了。
场面就变得混乱不堪,有四散而逃的,有被吓得直接瘫软坐在地上的。
富家翁还没开口,那位大儿子便上前喝止,毕竟是走南闯北,做惯了大事的,遇事就要沉稳的多。
这位大儿也颇有些威严,除了开始那几个已经跑远的仆役,剩下的人还是很快安静下来,但是脸上怯弱畏惧神色并无半点消去。
大儿扫过众人,便来到墓坑旁查看,可这墓坑中除了刚才添上的几锹土,哪里还有什么那上好的楠木棺材。
他的脸色自然是变了变,但还是很快掩饰下来,小快步的来到了富家翁的身旁,将刚才见到的与老父亲说了一遍。
老人听完,却并不怎么惊奇,似乎从刚才被断了路时,便感觉到要发生这种怪异的事情。
那大儿虽然在外独当一面,但在老人面前,却还是恭恭敬敬,遇事也是问及这位老父亲的意思。
“父亲,现在要怎么处理?”
“继续填土吧,就当作老太太还在里面。”
大儿略略错愕,但还是点头应下。
“这些人的嘴……。”
“儿子知道,绝不会让事情传出去的。”
老人欣慰的看着面前的大儿,在这方面倒是从来都没有让他烦心过。
“父亲若是没有吩咐,儿子便去让他们做了。”见老人有些疲惫的合上眼,大儿便也知趣,就要退下,但老人犹豫了下,便还是说道:“和你弟弟说一声,让他回来看看。”
大儿顿了下,还是应道:“是!”
事情一时间就这样仓促的结束了,至于老太太的棺材去了哪里,连自家人都不关心,自然也轮不到别人来多管闲事,而且这事诡异,弄不会可连自家的命都丢了。
但终究还是有人想要多管闲事。
黑袍躲在暗处,将这些全部都给看在眼里。
当他见到那阵妖风时,便已经知道那是什么,嘴角不禁勾起了笑容,因为从一开始,他便是为了这而来。
这墓葬地是一片孤山,山中清冷,到了晚上,就更加孤独寂寥, 透着一股股冷清的风气。
山的背面,阴气更重,很少有人家将墓葬选择在这里,可一处洼地下,孤独的竖立了一块墓碑。
墓碑无字,却使用上等的白岩筑的,墓碑下摆放了三盘祭品,都还新鲜,好像是有人刚刚祭扫过。
这坟中,有一鬼,瓢泼一世,无所依存,天不收,地不理的,只能以此浑噩多年。
便是连离的不远的蜀山对他也像是看不见一样,让他度过了这般岁月。
许是抓鬼本来就不是蜀山要做的事情,且他还没做过什么恶事,自然也不会招致什么灾难。
这许多年,他认识了山下一个童子,那童子上山打柴,懵懵懂懂的,对他也不算是害怕,一来二去便算是混的相熟。
但有阴气滋养,他虽然无法脱离此地,却也能活的长久,只是这童子却只是肉体凡胎,他见着这孩子渐渐长大,然后衰老,眨眼间,便已经是百年已过。
在十年前这童子便已经死了,而与他不同,童子的魂去了轮回。
但在去往轮回之前,特意来见到了他一面。
山道晦暗,就算到了后夜,这里还是照不到半点月光,影影重重的树影在微风中摇晃,黑袍一身漆黑,好像比起四周黑暗还要黑的深沉。
这里本就只是一条窄小的山道,供着平时那些砍柴的樵夫上山用的。
黑袍一步步缓慢走在上面,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便是那座孤坟中的野鬼。
墓碑前,他伸手一挥,原本漂亮的三盘祭品就化作灰烬一般消失。
这不过是一种简单的障眼法,也是坟墓中的野鬼这许多年来修行出来的鬼术。
但挥去了这些祭品,黑袍便自己掏出了真正的祭品。
一只鸡,一盘水果,一碟糕点。
东西是并没有多细心准备,只是山下镇子里随意采买的,但比起那些虚假的障眼法总要好的多。
“出来享用吧,这都是给你的。”
寂静的夜晚,这声音便像是刺破了绸布的剪刀,略有些刺耳。
墓中的鬼,这许多年都是自在的,胆子自然比起别的鬼怪要大些,听到声音,就这样主动出来了。
虽说在那童子死之前,他也收到了许多祭品,但不过就是一些花花草草,如今日这样丰盛,却从未有过。
可对黑袍最基本的戒心还是有的,他没敢立即去享用这些祭品,只是站在墓碑后,看着黑袍。
“你想要做什么?”
黑袍抬起头,看着半个身子还躲在坟墓之下的鬼,好像一有什么不对劲便要立即躲回到地下去一样,即使那对黑袍来说,并不能称得上是防护。
“放心好了,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那棺材的事情我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