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因寺,在东仪神国时期,还是一座香火鼎盛,人烟沸腾的庞大寺庙,但随着君南易主,战火蔓延,让这里失去了大批的信徒,再加上齐海国内对佛教的打压,才造成了如今凋敝的局面。
一个上午时间,坐在门口的小和尚也没有见到一个前来上香的香客,更不用是什么香火钱了,不过这也是往日里的常态,小和尚是见怪不怪的。
就在他想要偷懒的去一旁睡一会儿,好弥补早晨起早做早课时还没有睡好的觉,有人从山道走了上来。
穿过佛塔林,正闲庭信步般的缓步而来,小和尚眼睛一亮,他看的出来对方是个有钱的恩客,如果是信佛的话,一次施舍的香火钱就够寺里的人改善不少伙食了。
刚才的慵懒也是一扫而空,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接待这位客人,他可不敢放跑了这位,回头要是被庙里的其他人知道,肯定连吃了他的心都有。
大因寺虽然已经落魄,可因为忌于天下佛教的强势,齐海国并没有将这里给收回,而是依旧留给了这里剩余的那些僧侣。
所以曾经占据了整个山腰的大因寺依旧是十足宏大,从佛塔林的甬道过去,便是那座红砖绿瓦的天王殿了,以风、调、雨、顺四位天王而得名。
小和尚此时就正站的天王殿的那座写有大因寺的牌匾之下殷切的望向来人。
华贵淡紫色稠服上绣了几株青松,腰间环佩,行走时不发一声,除去本身穿着,其容貌也是异常俊美,一顶束发紫金冠,两弯入鬓吊梢眉,翩翩美公子,人道世无双。
这样的人物却没有三两侍从跟随,只是独自一人来到这山林之中,还是让人觉得诧异,但小和尚才不懂这些,只知道这是他未来一个月的伙食了。
“小师傅好,请问那位圆知大师可还在庙中。”华贵青年上前问道。
小和尚原本都想好要如何接待他进到大雄宝殿去焚香求卦了,却没想到是来找住持的,但在愣神片刻,便立即反应过来道:“嗯,住持师傅在香堂里。”
“小
师傅可以带我前往吗?我和大师约定好,今日特意来大因寺赴约。”华贵青年始终都是一副和善姿态,让人心生好感。
“施主,请跟我来吧。”
从天王殿走过,拐入一旁的走廊,又穿过一片道场,才终于来到小和尚所说的香堂。
一路上也还能见到好些其他弟子,都好奇的看了过来,但华贵青年却没有一点愠怒恼躁的反应,甚是可亲的对那些弟子回以微笑。
“施主,我去为您通禀。”说着,小和尚便进了香堂,而很快再出来,便已经可以让他进去了。
他对小和尚谢了一句,才走进了香堂。
香堂墙壁上首先便挂着的是大因寺的八大戒律,戒杀生,戒偷盗,戒妄语,戒淫邪,戒饮酒,过午不食,不非即食,不坐卧高广大床,不着香花蔓,香油涂身,着金银饰品。
而在这戒律之下,便有一座小金佛正放在案桌上,而金佛前,那位团座于蒲团之上的圆知大师便正寂然长坐。
华贵青年进到里面,却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只是侍立一旁,等待着这位大师祷告完毕。
过了片刻,圆知开口,开启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祭祀大人为何要用这样一副面貌来这大因寺,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华贵青年也就是幽影殿的祭祀淡淡的解释道:“只是这样一副面貌不会让人觉得厌恶,也可以收获别人的尊敬,所以能省去很多麻烦。”
“那不是世人的尊敬,只是对于权力的畏惧。”圆知点明道。
“大师说的直白,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众生皆苦,那是佛祖的事情,我不过是个凡人,我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而已。”
圆知叹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可祭祀能听出来这声里却尽是无奈。
“祭祀大人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圆知再次静下心来的问道。
“大师不要担心,我
来此,只是想问那件东西是否还在这里。”祭祀的神情也随着所说事情而严肃起来。
圆知的嘴角不禁跳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并不在寺中。”
祭祀听到这话,却笑了起来,看向在墙壁上的戒律,道:“大师,这八大戒律里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戒妄语,你应该知道妄语可是要下割舌地狱的。”
“老衲从不妄语,那东西一早便已经被我那师弟带走,现在所在何处,我也并不知晓。”
祭祀面色一滞,问道:“你早知道我来这里?”
“老衲知道,也知道祭祀大人来这里的目的,那东西被老衲师弟带走,也是老衲做好的安排。”圆知确实从不说谎,祭祀问起,他便如实相告。
一下,整个香堂了就陷入了些许诡异的沉默,那张俊秀的俏公子的面孔,也有些阴沉。
默然许久,祭祀才抬起手来,右手用力一握,在案桌上的那座金佛便化作了齑粉。
可注视着这一切的圆知却毫无波澜,佛祖的毁去比起听到那祭祀所说的东西还要不如一样。
苏寒站在山脚下,面前的山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大,远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