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圻、徐朔,就在山巅别苑的客房住下了。
……
清晨。
林昭依旧带着张洛白、庄衣容在山巅之上做早课,张洛白练剑,一柄剑耍得有板有眼,庄衣容练拳,拳法也是越发的沉着老练,甚至就连桐予都来了,就在林昭不远处的石头上盘膝而坐,温养剑意,她是金丹剑修,已经不再拘泥于一招一式的剑法了,更多的还是修炼剑意。
不久后,柳璃樱飘然上山,笑道:“吃饭!”
一群人下山。
陆圻、徐朔已经各捧着一碗鳝鱼面在哧溜哧溜的吃着,一旁则是邋遢汉子唐广君端着一碗青椒肉丝面,蹲在池塘边吃饭,不远处,顾砚书也捧着一碗清汤面,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幕的人间烟火气,心中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想。
吃完面后,众人各自忙碌,林昭则去了湖心,在凉亭中练拳,他如今的目标就是快点积累练拳熟练度,早一点成为六境武夫,否则依旧还是个下五境武夫,多少境界上有些难看。
……
山腰处,柳树下。
楚雨正在练拳,一张俏脸上满是凝重,楚雨如今是十一境武夫,下一步就只能是传说中的重生境了,但天下的武运就只有这么多,上面已经有龙东君、吕风仙两位重生境了,说实话,其余的人族武夫想要破境入重生,太难了,机会渺茫,除非是真的天纵之才。
楚雨自问不是什么天纵之才,但她从未懈怠过,相反,练拳更加的认真,十一境武夫也有强弱之分,她楚雨自然不愿意落于人后,更何况楚雨是经历过大战、生死的人,当然知道如今的每一分练拳,将来都可能是战场上对决大妖的胜机之一。
山道上,一道身影清扫地面而至,正是顾砚书。
看到楚雨练拳的身影之后,顾砚书纵身一跃,落在了一株老树的树杈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楚雨,笑道:“楚雨,你这么辛苦练拳,图什么?”
“图一个心安。”楚雨淡然道。
“哦?”
顾砚书一声嗤笑:“怎么个心安?你练拳认真,进境稳固,这样的话林昭也会看在心里,也会对你楚雨更加的刮目相看?你楚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楚怀昔的义女,是当初那支流亡军团的楚帅,如今呢,世上还有楚帅吗?这支雪域骑卒大军中,人人心中只有林帅,谁人还记得楚帅?”
“该记得的人,都记得的……”楚雨皱了皱眉。
“自欺欺人!”
顾砚书冷笑道:“你不是求一个心安,你是求一个心理安慰,你楚雨踏入十一境,不是变强了,而是变弱了,你变得开始依赖起那个人了,而说白了,对他而言你楚雨算什么呢?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他林昭的布阵上,你楚雨了不起最多只能算是一个万夫长,林昭心中常想着的人是苏清酒,是杦栀,是冬藏,他什么时候把你楚雨放到那么重要的位置上了?”
“嗯?”
楚雨美眸一扫,身躯站直,一身的磅礴拳意,冷冷道:“顾砚书,扫你的地去,若是再招惹我,一拳打死,这句话绝不会说第二遍,立刻滚!”
顾砚书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楚雨立于原地,心中颇为复杂。
而不远处,一道身影裹挟着遮蔽气息,飘然而至,正是林昭,林昭看了眼楚雨,轻轻点头,楚雨也看着林昭,点头一笑。
其实,心境上的瑕疵不过如此,楚雨能看得开。
……
山下。
大校场上,喊杀声连成一片,陈犇骑乘战马,正率领一群雪域骑卒训练战阵、阵法,而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木笡则提着一壶酒,一边品酒,一边看着那十一境巅峰的得意弟子策马疾驰的模样,十分满意,陈犇那小子确实是争气,从那个乡野少年,到如今的十一境巅峰、弓马娴熟、拳法雪域天池第一,这才用了多久啊?
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啊,在乡野间一眼就看中这臭小子了!
这时,一袭绛紫色长衫的年轻剑修口中衔着一根狗尾草,一副闲散模样走来,一屁股坐在了木笡身后的一块大石之上,一双腿在风中来回晃动,笑道:“哟,木笡大人练兵呢?”
“嗯?”
木笡回眸看了他一眼,笑道:“有事?有事说,没事滚。”
“没事,但不想滚。”
顾砚书哈哈一笑,道:“当初,木笡大人可是山巅别苑十人之中的佼佼者,跟杦栀都是齐名的,当年跟随雪域天池林白衣,还能活到现在的人,说实在都相当难得,可惜的是木笡大人的天资上限实在是有些低,到了如今,杦栀是十二境巅峰剑仙,在雪域天池上的地位与黄庭遇几乎是齐平的,你看林昭遇见大事找人商议的时候,必然是杦栀、黄庭遇,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木笡了?”
木笡皱眉:“那又如何?”
“不如何。”
顾砚书笑道:“就是觉得有些为木笡大人不值,费心费力,为雪域天池攒下了这么多的人马,却又被说成山巅别苑的上五境中战力最差、拳法最拙劣、心境最稀烂,想当年,木笡是山巅十人的武夫第一,何等风光,再看现在,就连余晚柠的拳法都把你远远甩在身后了。”
他抬手拾起几块碎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