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月后半旬起, 以不朽堡垒向北至铁刺山脉脚的广大区域内,战争突然变得频繁且热烈了起来。 在月中时,凛冬之爪人曾经昭告天下俘获了德来厄斯这位诺克萨斯人的荣耀象征, 这则消息传出后曾引发了诺克萨斯北方地区的‘大地震’, 凛冬之爪的兵锋肆虐旷土,使得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丧失了家园,无数人在危急与苦难下无数次的期盼着那位英雄的登场,可没有等来英雄等到的却是杀戮。 绝望之下无数人都相信了这则消息,以至于放弃了逃亡。 可是很快没几天后,由诺克萨斯之手德来厄斯亲笔盖印的军令就强势击碎了‘谣言’。 伴随着一起的,还有那些走出营垒与城墙的诺克萨斯战团。 高高的鹰旗飘扬,铁甲掠过冰原的沉闷与战马的嘶鸣相和, 从德鲁涅到铁刺山,逃难中的人在每一片诺克萨斯的土地上都能看到战争的痕迹。 厮杀时的呐喊震彻天空,鲜热的血红融化了洁白的冰川,在一派轰隆声响中,冰冻的苔原被战争的火焰点燃了。 从三月到四月,再从四月到五月, 没人记得清,诺克萨斯人与入侵的弗雷尔卓德人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究竟打了多少场,死了多少人。 只是许多人都知道,诺克萨斯在向前,弗雷尔卓德人也并没有退后。 终于,在五月的一个被弗雷尔卓德人称为‘血月’的日子,收拢了所有部队的凛冬之爪与诺克萨斯在掘沃堡山下的旷野中对峙,拟要开始一场决战。 “呜————” 北风掠过大地,吹的战旗飘扬。龙蜥角制成的号角吹响,苍凉的声音带着野蛮的悠鸣四处回荡。 大地上,四支诺克萨斯战团整齐的列阵在了一片略有起伏的丘陵上, 标志的黑衣、黑甲,等身的巨盾与各种形制的武器一一列战,将冷厉的杀意送上天空。 而在千米开外的另一面,侧对着掘沃堡的地方,则是乌泱泱聚集着弗雷尔卓德人骄傲的象征。 几千年... 在不知道过去了几千年后,弗雷尔卓德人的旗帜又能再一次飘扬在敌人的土地上, 这片曾被弗雷尔卓德帝国统治过的大地上,高高飘扬着凛冬之爪的双斧旗,围绕旗帜站立的,除却那位被称为‘凛冬之怒’的战母外,便是她麾下最精锐与骄傲的卫队——凛冬之爪。 这些北方来的蛮客,没有诺克萨斯人工匠体系下锻造出的坚实战甲,他们穿的还是兽皮制成的衣服,拿着粗制滥造的战刀与斧, 与对面整齐列阵的诺克萨斯人相比,看起来更像是一群‘流民野寇’。 可就是这群流民野寇,横扫了大半个弗雷尔卓德地区,打的西面的德玛西亚多年来苦苦支撑,而今的入侵,更是令多年来战无不胜的诺克萨斯人也饱尝了失血的苦痛。 两侧是附庸的部落士兵,向中是凛冬之爪的部落士兵,而一字长阵最中央的,则是那支经过千挑万选后才聚集于一起的精锐————一支全骑着战兽的部队,凛冬之爪。 体型庞大的勐犸战象、暴躁难驯的巨蜥亚龙,还有那最为人称道的居瓦斯克野猪————这些被征服驯养的勐兽,是摧破坚城的冲角,也是撕碎方阵的利刃。 面对它们,即便是最勇敢的战士或许也会心有畏惧,尤其是现在,它们以‘千’这个数字聚集在了一起,不经令人从心底里问上一句: “这场战争真的能够胜利么?!” 诺克萨斯战团中,立于中军一侧巨盾之后身形魁梧的本恩·法荣,望着对面那些在呼号声中逐渐变得不安的勐兽战团,心中充满了疑惑————他是一个勇士,这一点毫无疑问。 一个出生在祖安地道的人,能够成为‘诺克萨斯之手’最信任的部下,法荣的勇勐放在整个诺克萨斯都是罕见的, 可是战争,却不是个人勇力的游戏。 一个人的力量或许可以做到摧毁一整支百人队,可面对二十倍乃至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时,能做的也只有乖乖退去。 四支,这已经是诺克萨斯人在北方这片土地上能够调动的战团数量的极限,是德来厄斯深思熟虑之下赌运召来的, 可隶属战母的士兵却超过了这个数字一半还多,更不要说还有那支近乎无敌的战兽战团。 早在真正决定发起这场决战的很久前,法荣就问过自家将军这个问题:“决战?我们真的能够胜利么?” 对于自己的生死法荣并不畏惧。也不怀疑经过德来厄斯悉心调教数年的几支战团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