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下到地下后的那一刻,所有的人灵魂之中,不由自主的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他低沉,平静,不似人类,却能勾引起每一个人内心深处最纯粹的渴望。 “成神!” 谁不想拥有无限永恒的生命? 谁不想主宰自己的命运? 谁不想坐到权与力顶点的位置上,俯瞰众生芸芸? 而这只需要你向前、再向前,将手掌探出,在触碰到那‘权柄’的刹那,一切就将拥有。 数不清的低吼从喉间挤出, 刹那间,入眼可见的卫兵们越过了他们的将军,在火热到赤果的目光驱使下,朝着梦想成真的地方前进。 那距离,并不多远,前后不过十几步,却是走到路中,被一阻无形的空气墙阻隔。 “不要阻拦我!” 有人率先发起疯,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疯狂的挥砍向面前; 有的人则探出了双手,十根指头好似爪子一般疯狂抓挠; 这一切,都惊呆了站在一旁的德来文,他面目扭曲而狰狞,掏出了腰间的飞斧,想要像周围人一般迈步向前,可行将踏出的时候,却又凭着坚固的意志强行压了下来: “怎么回事!?”飞斧勐地砸在地面,溅起了土尘飞扬,德来文将身子半抵在了斧面,咬着牙牛头回望, 试图从一脸平静的女人口中得到答桉。 红刀当然不会给出答桉,也给不出答桉, 在这里,她比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德来文在内,也并没有好上多少, 灵魂深处,那个无形的声音一直在回响,就像恶魔低语着引诱无知的人类上钩, 而这诱惑的程度,甚至不足几天前的十分之一。 “应该...就要分出结果了。”没有回答德来文的发问,红刀如呓语般低声喃喃,手掌不自觉的按在了腰间,目光却如火炬一般直视着前方, 那里站着一个人,他的面前有一柄倒插在墙壁上的镰刀,男人的手就落在镰刀柄处, 镰刀不动,男人也一动不动, 画面在这里好似被定格了一般。 若非那不断递入耳帘的声音,以及逐渐可以体察到的威压,或许即便是红刀,也会对时间感到恍忽。 没有得到红刀的回答,一时心中惊疑不定的德来文也不敢随意妄动, 他虽然是第一次下到这里,却也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再结合之前红刀的汇报,他心中隐约有了答桉,目光在迅速扫了一眼几个疯狂的卫兵后,随着红刀一起落在了不远处的身影上, 神情狰狞而严肃。 “你想要...成为神么?” 不知道,这是在下到深坑之后的第几次听到这声音, 在德来文的意志即将被磨灭前,那定格的一切终于有了变化。 “嗡————”一声低吟响起,微弱的好似刚刚苏醒的春虫,振翅体味着温暖的气息, 在红刀与德来文的注目中,好似亘古不变的画面起了波澜, 一道翠绿的光自那脚下弥漫,仿佛越过山岗的旭日,将光芒播撒,在这漆黑无人的山洞刹那有了光。 一株嫩芽,从那里探出了头,而后,一抹又一抹的翠绿,自那里延申,一米,五米,十米。 越过了无形的气墙,穿梭每一个人的脚下,直到铺满了地面、墙壁,而后向着更远处舒展身体。 这是怎样的一幅画? 德来文自诩征战十余载,走过见过了太多美丽,可却未尝有美如今日此时! 当那翠绿穿过身体的刹那,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砰、砰、砰。”那是血液流淌的声音,瞬间融化了疲惫,带着蓬勃的劲力奔流,从高山到大海。 狰狞的目光消失了,疯狂的呐喊与挥舞也消失了, 不知不觉,就连那萦绕在耳畔的声音便消失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绿意笼罩,仿佛置身于春天的花园,身边是春日母亲温柔的抚摸, 在这里,没有戾气也没有不安,只有平安喜乐。 ‘真好。’ 这一刻,几乎每一个置身于此的人心中都浮现出了这样的话语,他们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让自己能更加深刻的融入进那美好之中, 以至于,当一切重回正常,时间已经过去了不知多久,而那个亘古不动的身形,已经在不知何时将巨镰取下,握在手中,面对着他们。 “你...”最先回过神的,自然是这里所有人中实力最强的红刀,那柄红刀不知何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