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当愤怒到了极致后,人反而会脱离愤怒变得无比冷静,
而芮尔觉得此时此刻就处在这样的状态中,
她很冷静,无以复加的冷静让她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大,可心底那无法压抑的怒火却也清晰旺盛的如同火山一般不断涌起,压下,再涌起,
在这样近乎诡异的平衡中,芮尔将手中的骑枪掷了出去,在一道耀眼的血色贯虹中,骑枪割裂了空间,瞬息间跃上了高天,当胸而过,
径直击穿了那个质问她的人,
而那个人,上一秒还沉浸在躲过一击的侥幸与涌起的愤怒中,下一秒剧烈的痛楚就自胸口正中蔓延到了全身,
仰望天空,立身脚下的芮尔可以清楚看到那人胸膛处碗口大小的空洞,鲜血飞溅而出,如雨一般洒下,而男人的脸上则涌起了不敢置信的颜色,
那似乎是在质疑为何自己护身的魔法光盾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在芮尔的血色长枪下,好似薄纸一般被一撕就碎,
伴随着快速流逝的血液,男人的神智在飞速的脱离躯壳,
在短短两个呼吸后,一团血糊的肉块从高空落下,
落在了满地的污秽中,落在了芮尔的脚边,
在旁人眼中,那是夹杂着茫然的畏惧,可对于芮尔来说,那却是一个信号,
杀戮开始的讯号!
“毁灭吧!统统毁灭吧!”
在看到了地下密室中的一切一切后,芮尔心中的愤怒就再也无法压抑,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这座她待了五年的魔法学院中会隐藏着这样的黑暗,
阴沉的好像冥府地狱,充满了恶臭的气息,
芮尔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有多少人亲自参与过,又有多少人是其中的无辜着,
但如果说数分钟前的她对这一切还抱有心思,那么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环顾左右,
左面的房间是实验室,那里躺着被绷带缠裹的躯体;而右面则是铁丝拧成的网牢,关着浑噩的灵魂;
只是不论左边与右边,都是黑暗与污秽的泥沼,
芮尔就站在这两个房间的分界点上,被一层又一层的污秽裹挟纠缠着,她的身体内流淌着的每一分力量都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那个神秘女人,以及她背后的强大势力。
这个试验究竟从何时开始?又进行了多久?这期间有多少人为了她,这个神秘女人口中所谓的“完美武器”而彻底消失?
芮尔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从发现这间神秘的地下室,到那些穿着白褂的男人身上统一绣着的玫瑰花,再到那个突兀出现又莫名离去的神秘女人,
或许芮尔唯一知晓的便是她们同属于一个势力————一个神秘的、盘亘再诺克萨斯帝国根须上的恐怖势力,
他们强大无比,
神秘女人的出现与离开,似乎像是一种无形的戒告,
她用最赤果的手段撕碎了芮尔的灵魂,向芮尔展示了何为真正的强大,
那种强大,可以轻易用手段将一个苦哈哈家庭出来的女孩变成一座学院中无敌的存在,却也可以用轻易的一挥手,便将那所谓的“无敌”击落碾碎至泥浆中,狠狠的反复践踏。
比起那个女人和她背后的势力,芮尔就好像泥水中翻滚的蛭子,而对方却是俯瞰天下的女皇,
那种巨大的反差,足以击碎任何一个人的骄傲,
即使是芮尔,也在神秘女人面前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只是…
在众目之中缓缓闭上双眼,
在黑暗的视界中,缓缓浮现出了一双双空洞无比的眼睛,那眼中看不到任何的神采,
一双一双,注视着芮尔,
每看一眼,都不亚于在芮尔的心头狠狠插上一刀,
带着血淋淋的痛!
虽然芮尔并不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可她却是切切实实承载了那些被剥夺的力量的人,
若是不做些什么,芮尔只怕自己余生再也无法安睡!
“是啊…比起他们遭受到的一切,我的恐惧又算得了什么呢?”
缓缓睁开双眸,砸落在脚边的男人还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无声的诉说着对芮尔的恨与怨,可芮尔却完全不在乎他的目光,
昂起头,刚刚她亲手酿成的混乱至此才刚刚发酵,
在经过最初的惊惶后,那些围在四周的教员与导师们已经反应了过来,
几乎没有任何沟通的,那些教员与导师便向着芮尔发起了进攻,
投矛如雨,魔光如焰,
他们似乎已经看出了芮尔的杀意,要抢在她动手之前动手,将她扼杀在此。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份无声的默契是一种印证,
在芮尔金红色的双眸里,那是他们参与过这一切的证据,
也让芮尔心中的杀意再度暴涨,直至无法控制!
“呵…呵呵…”面对着五彩斑斓的光焰,芮尔没有如常人那般感到惊恐畏惧,相反的她笑了,
带着轻蔑的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讥笑,
‘似乎只是两刻钟没有见面,就有人忘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