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风吹拂,全神贯注到一双眼珠子快瞪脱眶的风铃站起了身。
她摆摆手,脸上冷意回笼,“走吧,不必看了。”
杜思卿看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从容跟了上去,“为何?岑师妹不是还向清寂峰的林师弟约战了么?”
风铃淡淡笑了笑,“是我太小心了,就这三瓜俩枣,师妹必胜。再来十个,在我们天资过人的妙妙面前照样不堪一击。”
杜思卿默默看着风铃接连把提前准备好的麻袋、捆仙绳和锁魂钉甚至还有不知名暗器若干一把卷起收进了袖中。
心中有疑惑,杜思卿还是问了出来:“我们在山下历练时,岑师妹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不少,不见你时时保护身侧,现在提前准备这些东西又是为何?”
风铃头也不回道:“在山下若是我时刻护着她,她就无法成长得这么快。现在这不是在山上么,师尊久久不回宗门,那些臭弟弟又是有心而来,但凡欺侮了师妹半分,我自当替她拿捏一二,不能叫她平白挨打。”
听到这里,杜思卿不禁暗叹:幸好是岑妙妙赢了,否则……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而仙法台这边,观战的弟子们大多还没从方才那一霎那间分出的胜负里走出来,面面相觑,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儿戏还是黑幕操作。
归曲已经捂着受伤的胸口去找林未识替岑妙妙约战了。
反观岑妙妙身边倒是没什么人凑过来。
一来勾陈峰所处偏远,她与同期弟子来往不多,二嘛——
“岑师妹,方才有好几个人说归师弟放水,你胜之不武。”管由走过来,凑到岑妙妙身边告诉了她如今的境况。
管由一面输了六千灵石,一面又靠压的两千赢了更多,心中五味杂陈,却不敢当着岑妙妙的面露出来。
岑妙妙听完,看向了不远处的林未识,而后者刚好听完归曲的诉求,饶有兴致地抱着胸,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如果说与归曲你来我往之间,岑妙妙尚存一丝对正阳之体的稍稍礼让,那她后来约战林未识原本只是做为一个添头罢了。
岑妙妙肚量小,气性大,睚眦必报。
既然是林未识胡乱占卜找事,除了赢他的灵石,不给他一点其他的教训实在是说不过去。
工具人林未识的作用这不是立刻就凸显出来了么。
在听见林未识应战时,又点燃了在场弟子的激情,原本准备离开的一些弟子也停下脚步折返了回来。
“林师兄不是清寂峰的万年老三么?先被任师兄压一头,如今甚至被才入门不久的小师弟也压了一头,哈哈哈哈……”
“小声一点,被林师兄听见了下次上仙法台的就是你。”
“归师兄虽说是个练体狂,但有放水的嫌疑,以林师兄这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大概不会对岑师妹放水了。”
此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这个岑师妹,我记得她是什么灵根来着……哦,天生火单灵根!对对!只是她平日总不在山中,这才声名不显。”
众人一致把目光投到了仙法台下另一边的辛辞身上,后者手里还拿着一枚红色小旗。
听说岑妙妙是当时择选时唯一一个资质与这位分庭抗礼之人。
可如今大家都早已知道辛辞是地下演武场里迅速窜上青秀榜前五之人,始因一次决斗里他用了自己的本命剑却命。
实力可见一斑。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二人也互相见了个礼。
“今日一见倒令我刮目相看,原来岑师妹并非空长了张脸。”林未识先开口道。
就你长嘴了?
“林师兄的鼻子亦然。”岑妙妙客套地笑了笑,随意打量了他一眼。
总觉得此人身上很有些让她不舒服的感觉。
方才她已经在管由那里听说了,林未识自称上四峰第一财主并非没有道理,他出生于东海皎月宗,是宗主唯一的孩子。
偏偏皎月宗里只收女修,恰好小小年纪的林未识与自岐郇山去东海修行的商幸雪交好,于是宗主一拍脑袋,将林未识送来了岐郇山,空降清寂峰,特地点名徽衡道君作为师尊。
这个面子商定涯替秦徽衡给了。
林未识虽然根骨一般,悟性平平,却胜在家底丰厚,东海时不时就有圣药灵物流水似的往剑宗送来。
放在岑妙妙眼中,林未识完全是个加大号男版吴芷汀么。
结界再次升起,淡蓝的光幕中两人的身影也多了一层影影绰绰的意味。
林未识手中有一把泥金折扇,看起来颇为富贵。他把岑妙妙上下打量了一遍,似乎想起来什么,“听说岑师妹是砌玉门岑道君的亲妹?难怪……瞧上去比你那寒酸师姐要顺眼多了。”
话音刚落,他就见迎面一物扔了过来,又快又准还狠,林未识措手不及间被砸了个准,头上瞬间鼓起了一个大包来。
林未识捂住额头:“……你偷袭我?”
岑妙妙扬了扬双手,无辜道:“我什么也没做,不信的话林师兄可以等会儿问问下面的归师兄,他还看着呢。”她眼睛倏尔睁大,掩了掩唇,“难道是……林师兄发癔症了么?”
的确,放眼望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