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次!”
叶寒影霍然起身,星辰般的眸子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意。
郝剑丝毫不惧,冷笑道:“这个时候要杀我灭口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劫匪的同伙,杀我只是欲盖弥彰!”
“你这是在污蔑本钦差?”
“杀我者,皆可能是劫匪同伙!”郝剑不卑不亢。
叶寒影一手摸向腰间佩剑,声音更冷三分,“我斩妖司都破不了的案,你敢妄言破案!再敢胡编乱造,现在就斩了你。”
“杀我者,皆是劫匪同伙,以此欲盖弥彰!”
“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杀我者,皆是劫匪同伙,以此欲盖弥彰!”
郝剑里外就这么一句,让那叶寒影杀气丛生。
“那我送你上路!”
锵!
长剑出鞘,银芒尽显,带着凌厉杀气。
大堂里气氛凝重,贾知府屏住呼吸,跪伏在地的郝仁义浑身冷汗,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吴老也分外紧张。
唯有郝剑,虽跪伏在地,却依旧挺着胸膛,声音不卑不亢。
“杀我者,皆是劫匪同伙,以此欲盖弥彰!”
嗖!
剑影至,一柄长剑搭在了郝剑的脖子上,这一刻郝剑再度感受到了曾经死亡前的感觉。
死固然可怕,但郝剑知道,要贱就一贱到底,此刻稍稍认怂可就成了钦差的手下亡魂。
不能怂,怂
就是死,他依旧沉声道:“杀我者,皆是劫匪同伙,以此欲盖弥彰!”
剑没有刺下,而是停了下来。
“妖人作祟,斩妖司查无线索。你说你能破案?”叶寒影冷声问道。
直视着对方的眼神,郝剑沉声道:“是!”
“如何破案?时限多久?破不了案又当如何?”
四目相对,针尖对麦芒!
郝剑毫不犹豫,“即便妖人作祟,也会有蛛丝马迹!寻线索,配推理,只需一月便可破此案,找回被劫官银!若破不了案……我愿搭上郝家九族性命!”
“剑啊……”
郝仁义忽的扭头看着郝剑,也不知道他那一声是喊‘剑’还是喊‘贱’。
而这便是郝剑最后的筹码,反正对他来说,明天被斩后也依旧是灭九族,还不如赌一赌,搏一搏。
“半月!”
言罢,叶寒影收回长剑。
“一言为定,半月足矣!”
郝剑肩头一抖,挣脱衙役旋即缓缓起身。
噗通!
这时跪在地上的郝仁义再也绷不住了,直接瘫坐在地,也不知道是因为郝剑的劫后余生,还是因为他大言不惭搭上郝家全族性命给吓的。
“那就半月期限,倘若让我发现你试图潜逃,郝家将株连九族!”叶寒影转身朝着内堂走去。
“我还需一人协助!吴老。”郝剑高声喊道。
“随你!扬州县衙所有人手,任你调遣!”
叶寒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内堂,只留下满脸诧异的贾知府还坐在首席上。
“郝剑,你查案就查案,非得拉上我干嘛!”蓬头垢面的吴老一脸郁闷。
没有理他,郝剑搀扶起瘫软的郝仁义,轻声道:“爹,咱们回家。”
“回,回家。”郝仁义已经有气无力。
出了知府县衙,郝仁义这才缓和了些许,看着暂时平安的郝剑心里一阵欣慰,但也心有余悸,只是不时盯着他却不说话。
“您老是怕我连累郝家?”郝剑笑问道。
郝仁义摇头,“那倒不是,你若死了,爹是会陪你死的。咱郝家的九族,除过你二娘也没别人,诛也诛不了几个人。只是儿啊,我觉得这些年,你今天第一次像个男人。”
郝剑笑了,这种源自父亲的肯定,比他前世破获一桩大案的褒奖更有成就感。
“我本来就是个真男人,醉花楼的小春香可以作证。”
“儿啊,小春香是挺美,可却是风尘女子,你那未婚妻已然在来扬州的途中,以后还是把小春香忘了吧。”
“那个瞧不上我的小美妞?爹,强扭的瓜不甜。”
“有婚书呢,只要你收敛点,她会嫁的。”
“再说吧……”
三人朝着郝家走去,郝剑知道这一切仅仅
是个开始,那钦差叶寒影就像是一把剑,时刻架在他的咽喉,倘若半月期限内无法破案,等待他的依旧是死路一条。
所以,只能凭借前世的专业,来拯救这一世的荒唐了。
府衙内堂,贾知府手捧乌纱帽走了进来。
“钦差大人真觉得郝剑能破案?真要放郝剑走?”
叶寒影反问道:“你有质疑,还进言让我审他?那郝剑真是个只会风流的软蛋怂包?”
“这……”贾知府无言以对,但这事是扬州城公认的。
叶寒影柳眉微蹙,“他的眼里有杀气,心里有魄力,关键他并不傻!”
如此之高的评价,把贾知府都听乐了,这个混迹醉花楼地主的儿子,自己的小情敌,他比谁都了解,要不是郝员外每年给的供奉不少,他早就收拾那小子了。
剑眉微微皱起,叶寒影低声呢喃,“一个区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