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孙良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茫然的问了一句。
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孙爱卿,这句话你真的不知道出自何处吗?”
这时候,林克用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孙良才感觉他的声音里有股莫名的怒火,连忙转身,但让他意外的是,林克用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他松了口气,淡淡的道。
“回陛下,世上的书籍何止千万。”
“谁也不知道林牧从哪本书上看到的,所以......”
砰!
他的话说到一半,林克用毫无征兆的一拍桌子,生意提了个八度。
“那你连《尚书》都没看过吗?”
“你这个探花是怎么考上的?”
《尚书》是所有学子必读的书籍,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必定有问题。
此言一出,在场不少人心里猛地一哆嗦。
他们大多数人跟孙良才一样,不学无术,全靠家里买通关系才能中举。
现在,孙良才暴露了,他们也不安全了。
孙良才慌了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狠狠看向林牧,没想到林牧又给自己下了个套。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脑子高速运转,结结巴巴的道。
“陛下,微臣方才喝多了,一时间忘了。”
“现在想起来了,这句话出自《尚书》。”
但他刚开口解释,林牧见缝插针的问。
“那这句话作何解释?”
孙良才眼神飘忽不定,心里暗自叫苦,他要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不用这么慌张了。
见他答不上来,林牧漫不经心的道。
“原来探花就这水平,连尚书里的话都不知道。”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林克用脸上,让他羞愤交加。
刚才,他可是夸过孙良才是个人才,还把文房四宝赏赐给他。
可这个人才,居然连《尚书》这么基本读物里的知识都不知道。
真是莫大的讽刺!
“是谁点的他当探花?”
“来人,把他的试卷拿上来,不,所有进士的试卷都拿过来,朕要亲自过目。”
忽然,林克用怒气腾腾的道。
他已经猜到,此次科举必定有舞弊。
说完,他死死的盯着胡琳。
“朕信任你,把科举的一切事宜交给你全权负责,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胡琳颤颤巍巍的出列,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他说什么都没用,作为主考官,出现舞弊他难辞其咎。
可他心里很委屈,所有进士的试卷他都看过,没什么毛病。
尤
其是这个孙良才,能被选为探花,文采很好,他甚至能背出孙良才写的文章片段,有些地方令他都拍案叫绝。
可这样的人才怎么会连《尚书》都没读过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已经有人将封存的试卷全都调过来。
林克用把试卷翻的哗啦啦的作响,大殿里鸦雀无声,只有林牧自顾自的喝酒。
很快,林克用找到孙良才的试卷,微微皱起眉头,这字写的是真难看。
不过,继续看下去,发现此人的文采不错,几道题目全都答对,策论也写的很好,针砭时弊,思路清奇。
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很久,忍不住问。
“你既然能写出如此优秀的文章,为何连《尚书》里的名句都不知道?”
孙良才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林牧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很简单,因为题目提前泄露了,他只不过是把准备好的答案抄写了一遍。”
话音未落,林克用的眼神顿时变得阴冷无比。
居然敢在国家抡才大典胡来,还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弊,这是根本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刹那间,孙良才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赶紧狡辩。
“你话说,我没有。”
“我跟他有恩怨,他故意构陷我,请陛下明察。
”
“我......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不喜欢读《尚书》。”
慌乱之间,他只能想出这么个蹩脚的借口。
但是,这个理由漏洞百出,林牧不慌不忙的道。
“好啊,那就从其他书挑几个问题问问看。”
孙良才脸色更白了几分,绝对不能让林牧说下去。
他想都不想,大声嚷嚷道。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考我?”
“苟利社稷,死生以之。这句话作何解释?”
林克用根本不搭理他,冷漠的开口。
孙良才哑火了,他可以不把林牧放在眼里,但不敢在林克用面前炸毛。
“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这又是什么意思?”
孙良才擦了擦汗,无言以对。
什么宽啊,猛啊,他甚至不知道这是哪几个字。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作何解释?”
孙良才眼前一亮,这句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