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说话。
出了宫,王府的马车已经在等候。
林牧刚准备告辞,林克柬却道。
“好久没见了,找个地方陪我喝几杯怎么样?”
看上去是在征求林牧同意,但是他说完就上了马车,林牧只得跟上。
马车来到一处小酒馆,掌柜的看到林克柬,轻车熟路的领着他去了雅间,送了一壶酒,几个小菜便告辞了。
“别怪你父亲,这件事他真不知情。”
林克柬喝了一口酒,打开话匣子。
“皇宫里那些人你也知道,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变成狂风骤雨。”
林牧随后给他斟满酒,随口道。
“我明白,但今天的事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做。”
“尽管我现在是一介草民,但不代表可以被人随意拿捏。”
他也知道,今天说的那些话有些过火,但是他不后悔。
如果这样都不反击,那他就真的成了别人口中的废物。
林克柬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轻轻皱了皱眉,他听出林牧语气中的不满。
“林牧,找个时间给你父亲服软认个错,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
“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情,陛下顶着很大压力,必须这么做。”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们父子搭桥,你失去的一切都会回来。”
林牧摇了摇头,
无比嘲讽的道。
“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低头认错?”
“当时不得不那么做,我认。林钊早就承认那件事是他陷害,他想过恢复我的名誉吗?没有。”
“什么皇子,太子,我不在乎,我现在过的很舒服。”
这些话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今天终于袒露心声。
林克柬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他想替林克用辩解几句,毕竟是一国之君,要保持威严。
即便那件事真相大白,也不能再提,只能牺牲你。
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你们父子啊,就是一对犟驴。”
感慨了一句,他继续喝酒。
一壶酒喝完,双方告辞。
这里距春风楼不远,林牧没有坐车,顺便散散酒劲。
“哟,这不是大哥吗?”
“不对,现在应该叫你林牧。”
他正想着事情,忽然听到一个熟悉而又让人讨厌的声音。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带着金冠,满脸傲气的男子正看着自己。
他牵着一条恶犬,通体乌黑,有半人高,舌头在外面,虎视眈眈的看着林牧。
此人身后跟着几个虎背熊腰的护卫,一看就不好惹。
看清楚他的样子,林牧径直离开,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此人名叫林兴洛,是他二叔林克峰的儿子,比他
年长几岁。
早些年,林克用和林克峰为了争抢皇位,明争暗斗,杀的不可开交。
最终,林克用登顶,但并没有对那些兄弟赶尽杀绝,相反对他们很宽厚。
但,上一辈人的争斗延续到这一辈。
林克用每当皇帝之前,林兴洛仗着自己年纪大,经常欺负林牧。
甚至有一次,放狗咬林牧,要不是有人及时救下他,早就死了恶犬口下。
自从那之后,林牧身边一直有人贴身保护。
在林牧的记忆里,自打林克峰夺嫡失败,他们就没见过面,没想到今天碰到他。
见林牧不搭理自己,林兴洛却上赶着凑过来,挡在他面前。
“别走啊,咱们好久没见了,好好叙叙旧。”
“看,这是我养的大将军,花好大价钱买来的,极其珍贵,来,跟大将军打个招呼。”
“对了,前段时间我去灏州住了段时间,怎么一回京,听说你被贬为庶民了?”
“你跟我好好讲讲,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陛下发这么大火?”
他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分明不怀好意,这是在揭林牧的伤疤。
“闪开!”
林牧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当了那么久太子,他还是有些威严的,林兴洛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但是,他忽然反应过来,林牧都不是太子了,自己怕个屁啊。
他脸色一变,怒声道。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
“给我跪下!”
他这一嗓子吸引了很多人,他手里那条恶犬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怒火,冲着林牧狂吠。
周围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全都看过来。
“那不是汉王世子吗?谁招惹他了?好像是林掌柜。”
“是林掌柜,哎哟,他怎么招惹这个混世魔王了?”
“这可遭了,上次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