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护卫张航看到他的胡子都气的一翘一翘的,疑惑的挠了挠头。
“王爷,您是不是想多了?怎么就被坑了?”
林克柬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懊恼的道。
“你懂什么,这小子今天是一箭双雕。”
“适才,他故意挑起那些人的怒火,就是想借本王的手除掉那些人。”
“他知道,本王嫉恶如仇,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真是好算计。”
见自家王爷说的头头是道,张航苦着脸,读书人的世界都这么可怕吗?
但是,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王爷,您不是说一箭双雕吗?其二呢?”
林克柬没好气的敲了他脑袋一下,道。
“你刚才没看到,你亮出本王的身份,那些人是什么反应?”
“他们会更加笃定本王跟春风楼有关,唉,本王的一世英名......”
说罢,他背着手,有些沮丧的往前走。
张航见他有些郁闷,贴心的问。
“王爷,要不找个地方喝点酒,解解闷?”
但林克柬摇了摇头,看着远处的宫檐,轻声道。
“进宫。”
“啊?您最近不是躲着陛下吗?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张航有些郁闷的问,但被林克柬瞪了一眼。
“多事。”
......
勤政殿。
林克用手里拿着奏章,但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马上就是景国建国三百年大庆。
本是普天同庆的事情,可他心里好像有一堵墙,堵的难受。
届时,景国肯定会邀请其他国家使节,全天下都会瞩目。
可眼下,却拿不出一个像样的庆典节目。
礼部策划的几支歌舞他都看了,老调重弹,迂腐、陈旧,一点新意都没有。
堂堂景国,倘若典礼上就让嘉宾看这些,那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来人,去请淮王......罢了。”
上个月,他把这件事交给林克柬,以示重视。
可依然没什么进展,被催的紧了,林克柬最近都开始躲着自己。
本想把林克柬请进宫,想想还是算了。
“陛下,淮王殿下求见。”
林克用精神一振,扬声道。
“快请。”
不多时,林克柬走进来,他笑着打趣。
“你终于舍得来我这里了,听说最近添了一份产业?”
产业?
林克柬心里有些狐疑,随后,嘴唇抽搐几下,明白他说的是春风楼。
这事都传到这里来了,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陛下,哪里是臣的产业。”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解释。
“分明是有人打着臣的名号,行些方便。”
林克用来了兴趣。
“哦?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捋你的虎须。”
“还能有谁,林牧呗。”
随后,他讲了关于春风楼的事情,林克柬的越听脸色越阴沉。
“这么说,他不仅没有悔改之意,反而沉迷其中?”
他的声音平静无比,但林克柬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这个逆子,他是诚心要气死朕!”
果然,他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响彻宫殿。
“来人,调派一支禁卫军,去把那个逆子的青楼给朕踏平!”
“鸡犬不留!”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他说鸡犬不留,那绝对不会留一个活口。
林克柬立马站起来劝阻。
“陛下,听臣把话说完。”
“起初,臣也觉得他牧儿有些胡闹,但是今日所见,有些不同感悟。”
“而且,他的青楼跟其他的有所不同。”
他说起今天的所见所闻,迟疑的道。
“臣想说,能否让牧儿编排一支舞看看效果?”
林克用想都不想,冷笑着道。
“他?会编舞?我还不知道他?”
“就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蠹虫。”
一提到林牧,林克用依旧很生气,显然对那件事难以释怀。
不过,语气稍微缓和一点。
“四弟,我知道你想缓和我们
之间的关系。”
“但,这么说未免太言过其实了。”
林克柬苦笑一声,成见是难以改变的。
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陛下,您是了解臣的,臣向来不说假话。”
“人是会改变的,您应该给牧儿一个机会。”
“要不,臣带您去看看?一看便知。”
林克用还是不相信他的话,随手打开一份奏章。
“朕给了他多少机会?可他是怎么做的?”
“一次次辜负朕,一次次让朕失望。”
话已至此,林克柬也不好说什么。
没人说话,勤政殿略显空旷。
“那朕再给他一次机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克用轻声呢喃一句。
看似征询意见,实则是自己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