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朕醒来再说。”
“急什么急,天塌不下来!”
“陛下,真有急事。”
“好吧。”
秦政很是厌烦的嘀咕一声,没有人喜欢睡懒觉时被打扰。
暗骂一声,神色阴冷的秦政迈步走出房间,看向跪在门口的马宝:“什么事?”
“回陛下,昨晚饥民聚众作乱,冲击城郊大兴县衙,并抢夺大兴粮库。”
马宝跪在门口,神色有些慌张的看向秦政。
大兴为京师城郭,一旦大兴有变,京师可谓是顿起烽火!
毕竟大兴到京师,不过五十里,走路也就区区一天!
“怎么搞的,难民是哪里来的?”
“大新县令是吃干饭的?”
“为什么不设粥厂赈济难民?”秦政神色阴沉:“整个大兴县衙的县令和县丞,都是废物?”
“天子脚下搞出这样的事,他们是在打朕的脸!”
秦政脸色十分难看:“朕刚刚登基,京师就出现难民作乱的事。”
“这大乾天
下,到底有多少灾民?”
“这——。”
马宝被秦政问的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暴怒的秦政。
作为秦政的跟班太监,虽然他对京师的大部分官吏情况都了如指掌。但是对京外地方的情况,在没有提前做功课的情况下,他是真不太清楚。
“立刻把内阁诸阁臣,以及李忠,还有户部尚书与督察院左都御史给朕喊来, 朕要在养心殿召见他们。”
秦政扫了跪在的马宝一眼,神色阴冷:“对,让顺天府尹也过来。”
“在殿外跪着,朕会召见他。”
“你去。”
秦政又扫了一个小太监一眼:“让沈炼滚过来见我。”
“奴才遵旨。”
“遵命。”
马宝带着一些小太监,立刻去传令。
“奴才沈炼,拜见陛下。”
早就知道秦政会召见自己的沈炼,迅速赶到养心殿,恭敬无比的跪在秦政面前:“奴才有罪,请陛下责罚。”
“啪!”
盛怒的秦政
一挥手,手中的茶杯便直直砸在沈炼头上。
“汩汩。”
不敢躲避的沈炼挨了一茶杯,额头瞬间溢血。
他也不敢去擦,只能闷吭一声,低头忍着。
“朕把锦衣卫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给朕办事的?”
“大兴近在咫尺,出了这样的事,你事先就没有探听到一点风声?”秦政神色阴冷的瞪着沈炼:“是不是等灾民冲入紫禁城,把朕逼到煤山的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才可以查清事情真相!?”
“臣万死。”
“咚咚咚。”
慌张无比的沈炼,是立刻向秦政磕头认罪。
大兴出了这样的事,作为皇帝爪牙和耳目的他,自然是难辞其咎。
“你死有个屁用?”
“朕什么时候说让你死了?”
秦政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吼:“这些灾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禀陛下,去年山西几府发生蝗灾,应该是山西难民。”沈炼小心翼翼的说道:“臣这就带
兵,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砍头。”
“陛下。”
马宝小心翼翼的走进养心殿,扫了额头冒血的沈炼一眼:“赵首辅和李公公等人求见。”
“一边跪着去。”
秦政对沈炼一挥手:“让他们进来见朕。”
“遵旨。”
很快,穿着绯红官服,胸前补子上绣着仙鹤图案的赵炳仁,与穿着麒麟服的李忠等官员,纷纷迈步进入养心殿。
扫了地上的鲜血,以及跪在一旁的沈炼一眼后,几个官吏忍不住打了冷颤。
赵炳仁瞥了一眼地上的血,目露嫌弃。
李忠则是一言不发,神态毫无变化。
“拜见陛下。”
赵炳仁和李忠等人,纷纷向秦政躬身行礼。
按照大乾规矩,除却上朝的正式场合外。这些内阁辅臣以及各部堂官私下求见秦政,并不用跪下行叩拜大礼。
“废话朕就不说了,朕今天喊你们过来是为什么,你们心里都清楚。”神色阴沉的秦政,看着老神自在的赵
炳仁和宛如老僧入定的李忠,眼中满是寒芒:“关于大兴县灾民作乱的事,你们说一下吧。”
“这事该怎么处理?”
李忠和赵炳仁,一言不发。
一众阁臣和其它高官们对视一眼后,同样不说话。
谁都知道秦政在盛怒中,也知道这个事不好处理。
所以没人愿意触秦政的霉头!
“嘭!”
秦政愤怒的一拍桌子:“朕问你们话呢!”
“一个个的哑巴了?”
“朕刚刚登基,京郊就出了这样的事。”
“这是在打朕的脸!”秦政神色阴冷:“这让王公贵族,诸国使者怎么看?”
“京郊都这样了,是不是我大乾两京一十三省,那是处处烽烟,到处都是灾民作乱?”
“我大乾是不是有倾覆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