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意要杀你，你活不到这么大的。你出生的当天有很多杀手是赶过去取你性命的，其中包括几个接生婆，但最终都被他一一解决了。是他保你平安，让你长到这么大。”
我抿了抿嘴唇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因为此刻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至少对于景然来说就是这样的。
我发现在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并没有我所以为的那么恨他，可要提原谅又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我沉吟片刻后询问:“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给我养父的女儿下了蛊？”
“是的，这的确是他做的。”烟娘没有隐瞒地回答。
我蹙眉，有些怒火:“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平安，就去伤害别人的女儿？他这样做会让我有罪恶感。”
“他这样做的确是不妥的，不管是对你，又或者是对你养父一家都十分都不公平。可他当时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
“这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如果可以选择，我可以去死，但不能欠下还不清的债。”
“千寒。”祁司玄揉了揉我的手心，让我平定一下内心。
“当一个人有能力的时候，他就会倾向于自私的去做对自己有利的
事情，没有对错可言，他做的只是他想做的事情。”
这句话很耳熟，顾清柠曾经对自己说过。
抛开对错不讲，事实却是无法避免的。
养父一家对我都很好，他们的家庭却被我们给害成了这样，我的内心充满了罪恶感。
我感觉有些东西可能很难有救赎。
我闭了闭眼睛，压制住了自己眼底的情绪，让自己慢慢的回归平静。
“那么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给徐婷解蛊？”我重新看向烟娘。
她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半响才开口:“有、你父亲一死就可以解蛊。”
下蛊之人死了才可以解？
这是多么狠毒的蛊毒。
我心像被扎了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他是疯了吗？他这样做到底是在折磨别人，还是在折磨他自己？”
“千寒，你不要怨你父亲，他这些年过的其实一点都不好。自从他被囚禁就开始被人不停地折磨，他在岛上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
“你不要跟我讲这些。”我声音十分冷漠的打断了她的话，拒绝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想听、我也不能听。
我的经历告诉我，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都不能够轻易的心软。
他是我的父亲不错，也许
也从某种程度上为我付出了，但他带给我的伤害也是事实，如果无法让我过正常的生活，生下我就是一种错。
他的不幸我很同情，可那不是我造成的。
我的不幸他很心疼，可那就是他造成的。
原不原谅是我的权利，我认为原谅不是因为他的遭遇让我愧疚，而是我感受到了他带给我的爱。
祁司玄是了解我的。
他把我拉到了怀里冷声对烟娘道:“她不想听你说这些，你有你的立场，她有她的原则。她可以选择原谅，但你们不能要求她原谅，否则就会变成道德绑架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烟娘有些歉疚地道。
“你也不必跟我道歉，你没有什么错。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父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怎么相恋的？又为什么会分开？”
“你的父亲一开始就接到了任务要靠近你的母亲，并且要让你的母亲爱上他。”
“我母亲是什么人？”
“你的母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我曾经试探过，并未在她身上发现任何仙气，对此我也十分的不解。”
凡人？
一个凡人值得一个强大的组织穷追不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么就是烟娘说谎，要么就
是她真的对此不清楚。
“那后来呢？”我又问。
“也许是你的母亲太过于完美，你的父亲假戏真做，真真的爱上了她。可他们之间根本就不会有结果，因为很快你父亲就接到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囚禁你母亲，让她生孩子的时候将她杀了。”
“为什么要等她生孩子的时候才把她杀掉，当时直接杀掉不可以吗？”
这样大费周章的不是多此一举吗？
难道就不怕夜长梦多吗？
“杀过，杀不死她。我猜测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所以上头才会要等她生孩子的时候下手。”
原来如此。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我和哥哥吗？
突然想起了云家村婶子之前和我说过的话，我妈生的好像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她提起来的时候眼里都是惊恐的表情。
可我和哥哥明明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呀，难道我妈当时生的不是我和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