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算好?她是一个特别文静的女孩子,平时不爱说话,很温柔。”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没有了表情,声音也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让我有些看不明白。
“既然她已经神志不清了,那你是否替她想好了退路?”
“我已经把她送到了福利院,该交的钱都已经替她交了,未来二十年她不会愁吃穿。”
听上去好像很妥当,但是语气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说到这里看向我,真诚地道:“谢谢你,你是除了叶舟之外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能算得上是对你最好的人?对你最好的人应该是你的父母和你的家人,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了。”
她眸色动了动低声道:“我知道对我最好的人是我的父母和我的哥哥,但他们已经死了。”
她提到了她的父母和她的哥哥、但是自动把她的姐姐排除了。
她刚刚不是说很爱自己的姐姐吗?为什么没有把她算在里面?
难道是因为对姐姐有怨言,觉得是姐姐的原因害这个家家破人亡的?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如果她是这么想的也情有可原。
姐姐是一个受害者但也是间接让他们成为受害者
的人,她有权利选择怨恨。
如果换了我,我可能也做不到没有一丝波澜。
“对了,我刚刚忘记问你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个墓园不同于别的墓园,这里埋的全部都是死于非命的人,像你这样特殊的人群是很难进来的。”她道。
“我刚刚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在这里守墓的守墓人,是他让我进来的。”
顾清柠蹙眉:“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和我说什么,只说他女儿去世了,如果活着的话应该也像我这么大了。”
“离他远点。”顾清柠声音突然冷了几分。“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守墓人,他的女儿死了十几年了,也埋在这个墓园。”
“难道他是为了他的女儿所以才守在这里的?”
“不知道,但是下次再遇见、和他女儿有关系的事情和话题你都要避开。”
她说完这句话,目光转向了一旁供奉的那个陶瓷娃娃,眼中的寒意深了几分。
听她这么说我瞬间有了那么几分疑问,有些不明所以。
但看她这个样子又知道不方便询问,最终只能作罢,暂时把这样的疑问压了下去。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一点多了,我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不能久留。
我把自己带来的那些纱布和消毒液以及止痛药之类的全部都给她留下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去找我,我只能够帮你到这里,时间不早,我需要回去了。”
她看了一眼我放在石桌上的东西也没有拒绝,毕竟她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我有东西要给你。”她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东西?”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走到棺材边弯腰从棺材里面拿出来一张卡递给我。
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这是?”
“可能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相见了,这张卡里是我所有的存款,你把它给叶舟,或者你拿着,帮我照顾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他们……很可怜。”
我看着她递给我的银行卡思绪万千。
她自己不可怜吗?
都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了,临死之间想的却是别人的安危。
“如果你一开始稍微自私那么一点,也许你可以过得很好。”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满是遗憾。
“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我没有选择权,就算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她坚定地说道。
“真的回不了头了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尝试一下
?”
她有些讥诮一笑:“如果放下屠刀就可以成佛,那是否说明我拿起屠刀根本就没有错?”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居然怼的我找不到词来反驳。
“叶舟说他心疼你,我也心疼你。我相信他和我一样,都希望你活着。”我不死心的继续劝说。
也许她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希望她放弃生存的机会。
“谢谢你们的好意,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两人之外,没有人希望我活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没说话,我知道为什么,但好像又不知道,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人性善恶是我无法轻易去渗透的。
“因为他们说我有罪,我杀了人,我杀了很多很多的人,所以我罪不可赦。那至高无上的权利要把我诛杀,他们将其称之为【诛罪】,因为我挑衅和无视了权利定制的规则,所以我必须要死。”
诛罪!
她是罪?她真的是罪吗?
看着她语气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我心里很堵,哪怕是我这种曾经在黑暗中摸黑打滚的人恐怕也无法读懂她的心态。
我接过了她的卡,然后准备离开。
临走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个陶瓷娃娃,就这么一眼让我毛
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