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的话一字字打在了君陌辞的心口上。
“我在皇城恭迎姑姑和公子前来。”
拓跋烈假模假式地冲他们行了个虚礼,然后得意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君陌辞黑眸一厉,甩手就要扔出暗器。
“别。”拓拔燕看出不对,赶忙拦住了他。
君陌辞侧眸,看向了拓拔燕。
拓拔燕与他对上视线后,猛然一惊,他漆黑的双眸里竟浸着红血丝。
拓拔燕紧皱着眉,冲他摇了摇头。
哪怕北国皇室分崩离析,但眼下到底是在北国境内,拓跋烈不成气候,但她的皇兄厉王,却并非好对付的角色。
更何况他们才拿到那控制人心的毒药,还没有时间研究。
如果现在贸然对拓跋烈动手,无异于打草惊蛇,这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好事。
君陌辞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只是……
他抿紧了薄唇,轻仰起了头,喉间微滚。
下一瞬,已然出鞘的暗器被他反手射向了身侧的树。
只听锃的一声,暗器刺入树身,入木三分。
拓拔燕暗叹了口气,正想宽慰君陌辞,可回首却发现自己身侧空空荡荡。
君陌辞早已不见了身影。
另一边,沈琉吟半垂着长睫,收拾着衣物。
可她才将外衫放好,身后便闪过了一阵风。
沈琉吟略一皱眉,转身便要出手,可才抬手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是你?”看着那银白面具下的熟悉面容,沈琉吟放下了防备。
“你要去皇城?”君陌辞的声音有些低哑,甚至还带着丝小心翼翼。
“你答应与拓跋烈成婚了,是不是?”
君陌辞虽抓着她的手,但却半垂着眼,始终没看她。
沈琉吟皱了下眉,那种异样的情绪又从她胸口处开始泛滥。
她很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她咬了咬牙,强压下了那些情绪,冷声道:“是又如何,这与你又有何干系?”
“沈琉吟,我不信你心里没我。”
君陌辞抬眸,发红的眼尾给他的面容添了一份艳色和脆弱感。
沈琉吟没想过,脆弱这两个词会出现在君陌辞身上。
“我绝对不会放弃。”君陌辞抿紧薄唇,松开沈琉吟的手,连连后退了数步。
“你……”沈琉吟才开口,君陌辞便消失在了屋内。
他离开的速度极快,似乎生怕自己再沈琉吟这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话。
沈琉吟皱了下眉,看着自己才叠好的衣裳,忽然没了收拾的兴致。
她随手一揉乱,转身就坐到了桌前。
今早她才醒就收到了姬无衣的密函,说是有了新任务。
这新任务特殊,姬无衣要她嫁给拓拔烈,并随他回皇城。
当然,这任务自然不是单嫁给拓跋烈那么简单。
沈琉吟这么好用的一把刀,姬无衣不可能放她随便嫁人。
他是要她进厉王府,监查厉王的行踪,要她故伎重演,不惜一切代价偷得拓跋烈的父亲拓拔宏的兵符,以及他作为礼物,刚送给拓跋烈的兵符。
这两个加起来可以调遣北国大半士兵的兵符,他都想收入囊中。
毕竟北国皇族虽已与五毒圣教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究其根本也不过是互相利用。
在完全的利益面前,这样的关系根本不值一提。
“砰!”
禁闭的屋门被骤然推开,拓跋烈大跨步走进屋,径直坐在了沈琉吟对面。
“怎么样,东西收拾好了吗?”拓跋烈摇着扇子,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沈琉吟,“沈姑娘可要好好准备准备,一回皇城,沈姑娘可就是我的人了。”
沈琉吟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她在拓拔燕这里住的这几日,曾听说过厉王这个名号。
下人们偶尔提及他,也多少有句英明神武,可身为厉王之子,拓跋烈……
他怕是满心满眼都只有美人二字。
沈琉吟不用脑袋都能猜到,估计就是拓跋烈这个蠢货跑到姬无衣面前,说他想要她的。
这大好的机会送到姬无衣面前,姬无衣自然顺水推舟了。
“沈姑娘,你们教主应当跟你说了吧?”
拓跋烈啪的合上扇子,伸手就想去摸沈琉吟的手。
沈琉吟冷笑了一声,反手就将他的手反制在了桌上。
“疼,疼……”
“殿下,教主确实让我随你回皇城了,但还请殿下记着,我这人不喜欢别人靠近我,所以在成亲之前,还请殿下与我保持距离。”
沈琉吟又用了些力,然后在拓跋烈的连声呼痛中,一字一顿道:“以免我一不小心,给殿下造成不必要的伤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先放开。”
沈琉吟轻哼一声,才松开手坐回到了位置上。
她从袖中掏出了个手帕,擦了擦手后便直接扔在了地上。
她根本没有掩饰自己对拓跋烈的排斥和嫌弃。
拓跋烈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沈琉吟灿若桃花的脸上。
“行,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