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吟一惊,步子停了下来。
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来人啊,出去看看外头是什么动静。”略显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快,营帐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琉吟连忙寻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刚躲好,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就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这个士兵和普通士兵穿得不一样,很明显是个有品阶的,起码是个副将。
他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异常,倒是瞧见地上被风吹倒的木架。
“原来是这玩意,主子,没什么可疑的,只是木架被风吹倒了。”
他如实地冲营帐中禀告了一番,而后扶起地上的木架回到了营帐中。
沈琉吟见没被发现,松了口气。
她大概能猜到这屋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五毒圣教的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杜怀修先前说的那个人,不然不可能武功这么好。
她还没完全靠近,他就听到了异常。
她朝着营帐周围又看了看,并没有什么能明显藏身的地方。
虽然她很想了解了解里面的情况,可刚刚已经惊动了营帐中的人,她如果再接近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但来都来了,她要是这么无功而返,好像也显得有些可惜。
正犹豫着,两个士兵又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正要出来的沈琉吟又赶紧躲了回去。
两个士兵拿着一些东西走了出来,不知在刚刚被风吹倒的木架前鼓捣些什么。
“你那边可得绑好一点儿,别出了岔子。”
“是是是,我知道的,你注意你那边,待会儿出了问题头可要拿我们是问。”
“哎,咱们这日子是真苦,打仗害怕丢了命,这给主子办事不利还怕丢了命,怎么说都该是当主子的好啊。”
其中一个人忍不住感叹起来。
“可不是,咱们这些人就是苦命,不过仔细想想,也还好,你看看笼子里关的那些,那才惨呢。”
沈琉吟怔了一下,笼子里关的,是这些小孩吗?
她立马打起精神竖起了耳朵来听。
“这么一比可倒是,那些孩子也是可怜,这都还没走过几年路就要死了。”
“就是啊,再过一天就要献祭了,想想还真是挺可惜。”
两个人都露出了悲悯的神色。
虽然沈琉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可这会儿从这些人嘴里听来,她还是在心里将这些黑心肝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无辜的百姓要害也就算了,就连这些孩子都不放过。
如今她只庆幸魏涟舟不是姜玉烨这样的昏君,危急时刻还知道把举国上下托付给君陌辞,没有一意孤行。
否则以杜怀修的狠辣,怕是魏国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了,这祭祀的时候,张大人是不是会亲自出面?今日听大家好像在说。”
“那当然,这祭祀可是小事,据说是张大人亲自主持的,这张大人的脾气可是没人不知道,我们可更得把手里的活儿干好,免得到时候触霉头,我家里媳妇儿可还等着呢。”
“去去去,就你有媳妇儿,天天挂在嘴上,还不让旁人活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是给沈琉吟传了不少信息。
若是一天后这些孩子真的要被献祭,张大人也会在那个时候出面的话,这各个大帐应该是会空下来的,到时候可不就是她探查大帐的好时候。
可是,若是要献祭这些孩子,自然会守卫更加森严,看守这些孩子的人也会更多,那到时候她要怎么脱身呢?
而且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孩子被送上祭台吧,总得想办法救他们啊。
可现在这个情况,她自己要脱身都不易,再想要救人怕是更加不容易了。
沈琉吟藏在暗处一直待到两个士兵走了之后才出来。
她一边思索着该如何在献祭当天脱身,一边悄悄地回到了笼子里
她出来的时间太久了,万一被发现了可不好。
还好,她出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回来还是那样,好似并未被人发现。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笼子的门钻了进去,然后用白天的方法试图将钥匙放回去。
谁知她的钥匙刚往回放了一半,那个士兵忽然动了动身子,手也抬起来了,吓得沈琉吟瞬间撒了手,钥匙落在了地上。
沈琉吟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快速钻进了被子里。
士兵听到声音慢吞吞地转过了身子:“谁呀?”
没有等到回答,他抬起头张望了起来。
见没有可疑的人,他便想转回去继续睡觉。
忽然,他瞥到了地上掉落的钥匙。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
愣了半晌后,他又看向了自己空空的腰间,确认了那是自己的钥匙。
“奇怪了,这钥匙不是在我腰上挂着吗?怎么掉出来了?”
因为那个孩子逃走的事情,他休息之前可是把钥匙检查过好几遍的,不应该掉下来啊。
他捡起钥匙,狐疑地环顾了四周一圈。
忽然起身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