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冥知道这老东西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这一家子,看着就是普通商人。
可他们带来的下人,却是个个身手不简单。
“糖糖姐开的玉映楼可大了,丝毫不比隔壁的金玉楼小!”是甘青青不服气的声音:“说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元老爷子饮酒一口,慈祥笑说:“糖糖丫头的经商头脑,竟是如此的厉害吗?”
甘礼颇为自豪道:“是!糖糖可厉害了,不到一年,就成了一个大酒楼的老板了!”
元老爷子闻言,不由得苦笑道:“可惜了!元家没福气,两个媳妇儿,都没能入元家的门。”
甘老头倒是不好多说什么,当年他们家也是捡来的元霁,元霁一直找不到家人,后来忽然就说要嫁给他了。
他当时挺开心的,因为他是真心思慕元霁,就是怕自己配不上元霁。
可到了最后,他们夫妻二人还是没能白头偕老,元霁忽然有一日……就忽然一睡不醒了。
夜九冥放下汤碗,抬头看向元老爷子,淡笑道:“老爷子,与你儿子自幼定亲的是内子的祖母。内子与您的曾孙子们,可是素未蒙面,更未曾交换过庚帖,又
怎会成了你元家错过的媳妇?”
元老爷子可比元慕青存的住气多了,他老人家笑了笑道:“是老夫忽略小子你的心情了,这门亲事,老夫不再提便是了!”
“甘棠从未与任何人有婚约,她嫁我是天定姻缘,无论是名,还是实,她此生都只有我一个夫君,一个男人!”夜九冥语气寒凉,眼底浮现一抹杀气。
甘棠又跑了出来,端着碗,喂了夜九冥一颗虾仁。
夜九冥凤眸圆睁地瞪向这个塞他虾仁,堵他嘴的女人!
“好好吃饭,别胡闹,乖!”甘棠又为他盛了两勺排骨汤,把碗里剥好的几颗虾仁,全放他碗里了。
夜九冥又被甘棠喂了一勺排骨汤,他没好气瞪她一眼,夺过她手里的汤匙,继续喝汤。
甘棠看向元老爷子,蹙眉道:“老人家,您年纪大了爱啰嗦,我们做晚辈的能体谅!可也请您体谅体谅我们,不要再说一些为老不尊的话了,谢谢!”
作死也没有这样作的,敢当面绿这位阎罗王,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你怎么能对父亲这般说话!”元家二爷元意谨不悦的看向这个不懂事的丫头!
甘棠却是微微一笑:“
想别人尊敬你,你要先学会尊重人!倚老卖老,在我这儿不管用!”
“你!”元意谨就没见过这样没有家教的姑娘!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甘棠把饭碗往桌上一放,一把拉起夜九冥就走。
“糖糖!”甘礼起身喊了一声,也是忙追了出去。
叶之桃也自屏风后走出来,追出门去,似乎在院子里说了自家女儿和女婿几句……
甘棠却是头也没回,拉着夜九冥的手,直接离开了甘家。
甘礼和叶之桃忙追上去,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离太远,也听不清楚了。
元意谨脸色难看的看向甘老头斥责道:“你就是这样治家有方的?”
甘青青筷子往桌上一拍,自西间走出来,看向他们一家子道:“说我家没规矩,那你们元家呢?老的倚老卖老,为老不尊,在别人夫君面前一口一句的亲事婚事!小的小的,不知羞耻,枉为读书人,惦记着别人的妻子!”
“你?”甘青青又一指元意谨道:“你更过分!我爷爷怎么说也是你姐夫,你们元家但凡有点规矩,都不能指着自己姐夫的鼻子训斥!”
“你!”元意
谨何曾被一个小丫头这样指着鼻子训斥羞辱?
甘青青却是冷哼一声:“我什么我?我奶奶是甘李氏,可不是甘元氏!你非是我亲舅姥爷,当你先为老不尊时,我就没必要敬着你了,懂吗?”
“岂有此理!”元意谨怒拍桌而起,脸气的涨红如猪肝色,咬牙切齿……
甘青青却丝毫不惧,同样一拍桌子,怒瞪回去道:“岂有此理的是你们!来我们甘家做客,便要有客人的样子,可你们呢?小的,能干出夜闯女儿家闺房的事!老的,一来到就满嘴废话连篇,存心要挑拨的我堂姐和姐夫过不下去,您老才称心如意是不是?”
“甘青青!”元慕青一掌拍碎了这张桌子。
桌子四分裂,一桌子美酒佳肴,就这样散落了一地。
甘青青却依然丝毫不惧怕元慕青的凶恶,叉腰怒怼他道:“你以为你声音大,拳头硬就有理了?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有本事打死我,打不死我,我就去官府告得你们元家倾家荡产!”
“谁要打死你?”甄小贵带人来送礼,在大门口听见屋子里吵的厉害,他也就不请自进来了。
甘青青扭头看向甄小贵,立马放
下叉腰的手,脸颊一红道:“没什么,你怎么忽然来了?”
甄小贵举步走进屋子里,拱手向众